秋盛也没注意,他清理着院门边上的积雪,拉开院门,白茫茫的雪地里,那么明显的一只肥硕的麻灰色兔子,看到兔子,他已经高兴坏了,哪里还注意到兔子腿上有没有伤口。
“有伤吗?”
兔子不知道是冻晕了,还是冻死了,连挣扎都没有,他举着兔子在眼前转了一圈,就看到腿上和腹部皮毛像是被利器割伤了,皮肉裂开,血凝住了。
秋盛看着兔子,一脸的不解,“这是谁打的兔子,怎么会放在我们门口呢?”
放眼望去,到处白茫茫的一片,也没瞧着一个人,连明显的脚印都瞧不见。
秋麦伸手摸了摸兔子,已经冻冷了,却还没有冻僵住,这么冷的天,这么厚的雪,这该是放到门口才没多久啊,如果是人为,不应该这么快就没了脚印吧。
她看了看四周,说道:“先把兔子拿进去吧。”
“哦……”秋盛点头,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拿着铲子回了自家院子。
院门合上,插上插削。
院外,秋壮裹着厚厚的袄子,一步一步冲向秋家后院。
“兔子,兔子……麦丫头,你们是不是有兔子。”秋壮神情激动的拍打着院门,“我听到了,兔子,你们捡了一只兔子,我要兔子。”
秋盛瞪大了眼睛看着刚把院门插削插上的秋麦,小声的问:“我是不是喊得太大声了?”
秋麦笑,摇头道:“不是大哥你喊的太大声了,而是他们太不要脸了。”
“是吗?”秋盛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看手上的兔子,道:“可这到底是谁打了兔子放到我们家门口的呢?”
如果是林三叔或者其他哪一位叔伯,若是打了兔子要送给他们,该不会把兔子放门口,直接送上门就行了嘛。
毕竟这冬雪天,他们极少出门,这么一只兔子扔门口,被别人捡了去煮来吃了,他们都不一定知道。
秋麦耸肩,这个问题,她真的答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么肥一只兔子送上门,那人想要表达的肯定是善意,知道我们山穷水尽,想要帮我们,却又不想泄露身份吧。”
好复杂啊,秋盛挠挠头,看着手上的兔子,突然道:“那我们不是又有肉吃了?”
很明显是这样,秋麦愣愣的点头,“对呀!”
大哥,你兴奋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啊!
秋盛兴致勃勃的拎着肥兔子进厨房,嘴里还哼着无法辨别的小调。
心思单纯真是好呢,秋麦笑,无视了被拍的咚咚作响的院门,跟着秋盛进了厨房。
“兔子,兔子要怎么吃呢?”
秋麦进去,就听到秋盛一边忙着烧水,嘴里还嘀咕着。
“红烧、清炖、干煸,切块或者切丁,要么整兔一起,吃法可多着呢。”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抿唇,秋麦觉得自己也馋嘴了,真想回到曾经那个世界,煮一锅红汤火锅,海吃海喝辣个畅快。
应着秋盛的话,秋麦走到案板边拿了菜刀,准备当屠夫,宰兔子。
秋盛没有接话,沉默的烧着火,好一会儿,他突然问了句:“大妹,你说上次那只花毛野鸡会不会也是别人打了放我们门上的。”
这个问题,秋麦同样无解,因为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会这么玩神秘的往她家门前扔野味。
有意,或者巧合,她还真拿不准。
“我觉得,如果是别人打了放我们门上的,说不定他还会再来。”
秋盛变身大侦探,暗自琢磨着,“要不,我下次守在门前,逮他个现行?”
秋麦刚想说上一句夸奖的话,嘴才张开,又被秋盛这奇葩的想法给堵的无语了。
“大哥,冬雪天太冷了。”秋麦善意的提醒。
如果能安个监控就好了!
秋盛抓了两把头发,咧嘴傻笑,“对哦,也不知道他啥时候还会再来。”
知道自己这个法子不行,秋盛又沉默了,闷在那儿冥思苦想。
秋麦也没多想,自顾忙着宰剖兔子,许久,秋盛突然冲到她面前,激动的说到,“我知道怎么办了,我有法子了。”
“我们在门前挖一个陷阱,这雪天里,雪一铺,就看不出来了,以前冬天爹带我出去打过猎,就是这么弄的。”秋盛说得兴奋,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爹可是打猎的好手,以前冬天他进山里去打猎,拖了好肥一头傻狍子回来。”
“而且挖的不深,若是掉进去,也不会伤着。”秋盛补充,这还是个关键点,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么也是对他们有恩之人若是因此伤了对方,岂不是办了坏事。
挖陷阱,秋麦想了想,算不上好法子,可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
但还有一个麻烦之处,秋麦想到了一点,她道:“可冬雪这么厚,我们想要挖个陷阱也不容易,费时费力,门外明晃晃的,说不定别人看得清清楚楚,也就不入这瓮了。”
“对啊,那咋办呀?”秋盛又愁着了,眨眨眼看着秋麦,他也没法子了。
秋麦却笑了,“这事儿还是麻烦一下林三叔吧,这兔子剥了皮,宰一块儿让林三叔带回去,上次的野鸡林三婶说什么都不要,这次怎么都要给一块。”
“好。”秋盛爽快的点头,这个寒冬,他们兄妹若不是靠着林三叔帮衬着除积雪,只怕房顶都塌了,而且林三叔又挑了柴火过来,让他们能够烧炭盆取暖。
傍晚,林三叔过来给房顶除积雪,兄妹俩把兔子的事儿给林三叔说了,最后又说了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