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常胜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爹,孩儿错在没有听你的话,还是陷入了朋党之争之中,我就应该按照您的意思独善其身谁都不要理就对了!
然后他又恨恨地想:崔老鬼花言巧语说什么要拥瑞王肃清宫闱,其实瑞王也好,勇王也罢,都是冯朝的王,我又何苦听崔老鬼的鼓动?
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所有后悔全化作一声深深地叹息。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廖常胜心中所期待的那种死亡还没有来临,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他是被绑在树上,嘴里塞着布,头上套着袋子,既不能说话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个声音他却听到了,这个声音就趴在他耳朵边:“廖御史,你猜猜我是谁?”
这个声音很熟悉,廖常胜听了很多年了,绝对不会听错,这是乾胜王的声音!
廖常胜就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死得太快以至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
谁死过能告诉告诉廖常胜听到死人说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自己也死了?
可是死过的人又有谁能够告诉活人死后的经验呢?
突然廖常胜眼前一亮,被套在袋子里太久了,他一时适应不了强光,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眼前站着一个人。
廖常胜闭着眼睛慢慢睁开,渐渐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渐渐地廖常胜想通了什么,他虽然嘴里被堵着,但是人却有一点癫狂了起来,嘴里“呜呜呜”地发出声音,同时身上也不老实,似乎想要挣脱绳索做些什么。
英姬走到廖常胜身边:“廖御史,你可知道自古知道了天家秘密的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廖常胜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
“要么就是为我所用,要么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选什么?”
廖常胜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要知道我花那么大气力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选择死的!”
廖常胜心里想,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不知道应该和谁一条心?那我就是傻透了!
“此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我既然敢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自然有方法对付你!”
英姬一把拔下廖常胜口中塞住的布条然后把一颗药丸给塞了进去。
廖常胜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选择把药丸吞下去,这个药丸入口腥涩很是冲鼻。
“我需要你回到崔洲平身边。至于这断肠丸的解药嘛,我会交给潇霞,你每个月去她那里领取,可记住了?”
“微臣遵命!”
“你的具体任务我迟一点再告诉你,现在崔洲平怀疑你故意放火烧掉粮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廖常胜心里想: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啊!
英姬料定这个实在人不知道怎么做,“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廖常胜心里想:乾胜王一向颇有谋略,既然她说做自己,我就做自己就好了。
“微臣知道。”
廖常胜就觉得身上一松,绳索应该是被英姬割断了。
“你走吧,回京城找崔洲平对峙去,但是不要提他想要杀你这件事情,就讲明你不是故意放火烧粮草即可。”
“遵命!”
廖常胜环顾四周,只见到六匹马,那些刚刚想要杀他的人全都不见了。
他心里就有点发凉,这乾胜王现在功夫比以前厉害了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六个人全都不见了啊?
如果他知道乾胜王如此厉害,那么他是绝对不会跟着崔洲平的,再说了,他现在也想明白了,既然做的是冯朝的臣子,跟着另外一个臣子有什么意思?还是廖家祖训说得好,不结党,不出头。
自己是做到了不出头,但是没有做到不结党,也是自己的爹爹去得太早了,自己就这样被崔洲平给带偏了,这一回既然大难不死,就一定不能再被人带偏,一定要对乾胜王忠心耿耿。
说得好像他有其他选择一样,如今不忠心耿耿也不行了,毒药吃了,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命都已经在人家手上了,不跟着也不行啊!
骑在马上的廖常胜此时很想回头再看看英姬,他总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离谱了,乾胜王成女人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崔洲平想要杀了自己然后乾胜王把自己给救了?她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
崔洲平派来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了?
等到马跑得足够远的时候,廖常胜才象征性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也知道这一眼看不到什么,但是如果不看这一眼他总是不死心,他总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而这梦中最让他想不明白的就是乾胜王为什么成为女人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女人的?为什么满朝文武都没有看出来她是一个女人呢?
带着这些疑问,廖常胜往京城方向而去。
刚刚络腮胡子把廖常胜绑在树上刚想要动手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一道白影闪过,这道白影闪得太快了,他根本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很清楚,那就是他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开了。
掉在地上的脑袋意识尚在,能清楚地看到掉脑袋的不只是他,其他兄弟的脑袋也已经和身体分家了,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背篓里面,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