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这滚滚红尘之中,自然会遇到众多磨难,但是如果遇事逃避的话,那么这个世道如何发展?”
听着龙云风的话,胖主人的脸色是一变再变,到最后已经到了十分难看的地步,甚至都有几分苍白。
“我佛当真有如此不堪之事吗?”胖主人虽然依旧相信自己的道,对佛忠诚,可是听到龙云风这一番话,也不由想着佛门做的事情真的都是对的吗?或许有些事是急躁了些。
看到胖主人这样子,龙云风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貌似说过头了,佛门虽然的确有很多危害,可是佛门好处也不少,并非就是十恶不赦。
“老伯,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佛门虽然有这般那般的不足,但是不足归不足,并不代表佛门就真的是十恶不赦了。佛门立志普度众生,佛祖割肉喂鹰,确实是慈悲之举,地藏王发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观音誓要普渡众生也是大善。”龙云风开口宽慰道。
“那敢问公子什么是佛?什么是善?”胖主人问道。
“佛门普度众生并未有错,聆四海之声,听百姓之愿,救万民,又有何错。若佛门当真是十恶不赦,那又岂会有那么多的信徒,虽然这和佛门那迷惑人心性的能力有很大关系,但佛门自身的本质也是很关键的。以一己之力普度众生,救万民,舍己为人,又岂能说是恶?”
“但是普度众生的只是少数人而已,若佛门大兴,人人皆欲成佛,那去度什么众生?那是佛就是最大的恶?所以恕我不敬,所有宗教的信徒一定要远远少于苍生,因为苍生才是万物之本,教以民为本。”
“而其中尤其是你们佛教,是最不能大兴的。设想一下,如果佛门只是少数人,那么他们的一言一行莫不是会成为世人典范,因为他们真正的拯救世人。当然这还不用说,佛教那一堆弃情绝爱的理论。如果人人尊佛,那哪来的后代?更别说如果人人皆无惧生死,认为死反而是一个很好的归宿,来生美好,那这个世界又如何发展?”
“故而佛门少数人普度众生,那于天下有大利,中数人普度众生,于天下有小利,天下人普度众生,则延祸天下。或许佛门可以至高无上,他们可以成为宗教领袖,但他们绝对不能成为人数众多的大派。”
“就像是老伯你所拜的弥勒佛,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一切总虚有,万般皆虚无。仙人有着漫长的生命,看透世间种种繁华,便自觉超然万物,看透世间。凡间亦有得道之士已然不执着于生死,对于凡间恩爱皆认为是一场空。故有一句‘痴儿,痴儿,汝还不悟’。可是当真是痴儿吗?”
“佛家常言众生平等,可实际上佛门中人难道不在潜意识当中认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佛门就是最好归宿,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傲。”
“这又与那些达官贵人瞧不起那些走卒贩夫有何区别?众生平等?可在我看来是众道平等,方外之人看透世事,便隐然觉得俗世中人争名夺利,为生活而奔波着实可笑,便妄谈蝼蚁,却不曾想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不曾经历有何资格评价?殊不知,在他们眼里,所谓的修仙之士也不过是蝼蚁而已。孰是孰非,孰高孰下,又有何人有资格评价。”
“佛门自谈普渡可又有多少人希望他们普度?所谓苍生有苍生之道,道无高下,无论是为了金钱奔波的商人亦或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他们都只在乎眼下的安宁,眼下的满足,但这眼下的安宁就当真不如那所谓的长生和超脱吗?世人多苦恼,世人多忧虑,世人常无苦自寻,然而又有谁知道世人正是因为多了这些个苦恼所以才幸福,才拥有方外之人没有的幸福,方外方内有何必分的如此清楚?”
“曾经有一只天鹅喜爱清澈如镜的碧波湖水,对于旁边在污浊之中的泥鳅大为鄙视。可却不知,泥鳅却也在鄙视着它,他肆意的享受着天鹅眼中的污浊,同样在鄙视着天鹅的碧波湖水。老伯你能告诉我它们谁对吗?”
龙云风先是问了胖主人一句,然而不等胖主人回答就说道:“谁都对,谁又都错。老伯问我何为善?何为佛?我说世上本就无绝对之善,亦无绝对之恶。若只让我认为,善即是无愧于心,无愧于己亦无愧于他人,在别人有难的时候扶他人一把,这边能算是善了。至于佛,在佛门之中即是大彻大悟,智慧通达之人,可在我看来佛是让众生回到众生的轨迹上,打鱼的去打鱼,种田的去种田,百姓各司其职,对于宗教作为一般的精神寄托,却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所谓的神上。让佛成为生活中的核心。”
“佛度人为善?却不需让人过度信仰?心中有善,即心中有佛,佛渡世人,又何须让百姓大肆祭祀,兴建庙宇?更何须让万民以佛为本?众生皆有轨,让万物归于轨迹,戒律只为善,非舍弃善而遵守戒律。”胖主人一句一句的说出,原本有些浑浊迷茫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晰,最后渐渐发亮,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壮大了起来。
龙云风甚至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胖主人犹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又如东升的旭日光芒万丈,亮得让人甚至不能睁开眼睛。内心惊讶,他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胖主人来历非凡,毕竟能独自一人在南瞻部洲混日子的,肯定是有修为在身的不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