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叟丝毫不作停顿,接着道:“但是,仙道是平衡的,虽然我杀了他们,但是他们留了十二道仙道执念。如此各个时代的执牛耳者所留下的执念实在太过强大。就在我与决兄决斗的前夕,十二道执念之力突然发作起来,这不消散的执念反噬之力几乎将我吞噬。若此次灭掉决兄,下次我胸中执念之力反噬的时候,就是十三道了。“说完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决启生认真倾听起来,执念反噬?但是自己灭杀霍氏莲氏二族满门,自己身上如何没有反噬之力。转眼间,就了然起来。所谓执念的反噬,想必就是天道的平衡而已。那钓叟不是此方天地中的人物,灭杀此域的无敌修士,必遭猛烈反噬,这应该就是天道的压制吧。而自己原本就是此方天地中的人物,是此方天地天道的一部分,即便杀人再多,只要自己本身不出什么问题,是不会受到天道的压制的。
决启生心中突然变得无比清明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一瞬之间洞悉了许多秘密,大欢喜的光彩从他眼中溢了出来,当即朗声道:“还请道兄继续!”
钓叟看着决启生的神情,心中一动,知他此时处在一个玄妙的状态,吃了一惊道:“决兄真乃绝世奇才,真乃绝世奇才也!假以时日,必将破开桎梏飞龙在天。”说完长叹一声,露出萧索的神情,接着道:“天地转,光阴迫,我自屹立时间长河,岿然不动。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专杀各个时代的无敌者,但是很可惜,这么多时代以来,值得我出手的包括决兄仅仅才十三位而已!”
“不知道兄何以称自己为守卫者?守卫什么?又因何灭杀我等?”决启生目光炯炯的盯着钓叟道。
钓叟神情突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斩钉截铁道:“秩序!”
决启生接续道:“所以你才要灭杀各个时代的无敌者,怕他们打破某种秩序?”
钓叟默然道:“然也!”
“那秩序又由谁来定?”决启生决然道。
老者摇了摇头,似乎对决启生的提问不以为然,同时也认为决启生不该提出这样的问题,黯然道:“自有人定!”
决启生冷淡道:“秩序就是用来打破的!吾之道岂能受人所缚!天压破天,神欺灭神!”
钓叟长叹了一声:“唉!”
决启生却豪情顿生道:“你受执念之力的反噬,所伤甚深,吾未始不能与你一战!”
小强也开心起来,点头不已。心里暗想道,原来如此。那十二尊先贤是何等的彪悍绝伦,这老头理应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既然不是这方天地之人,又肆意屠戮本域无敌修士,就用不着与他公平对决了。
决启生也是这般想法,若不是老者前番受重伤,自己绝非其对手。
烟波钓叟听完决启生之话,又是一声长叹:“也许吧!”
决启生沉思良久,仿佛在品味老者先前的话语,不久也长叹了一声道:“那就战吧!”说罢缓缓升入虚空之中,钓叟亦跟着飘升而去。
东方既白,决启生和烟波钓叟于虚空之中消失不见,小强亦不知二人去了何方。迎着第一缕晨光,小强从密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这一夜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冷意浸来,后背突然为之一凉,原来自己全身上下汗流浃背,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望着天上露出的一点点的鱼肚白,守卫者、先贤、执念之力、反噬、秩序……等等只言片语纷至沓来,在脑中纠缠不已,如一团乱麻。暂且不去想他,但脑中乱麻又挥之不去,使劲摇了摇头,突然灵光一现,驱除了杂念,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小强想起了决启生遗留储物戒中那块石碑上的自述,曰:“……百年求仙,却是误入歧途,自此方悟生命之真谛,如今,早已散去仙道修为,归于凡人,而寿元已至……”
可见决启生并非死于这一战,而是死于散功之后寿终正寝,显然此时的决启生并不是散去仙道修的凡人。至于决启生最后的化仙为凡是否和烟波钓叟有关,就不得而知了。想到此处,小强尽除心中压抑,瞬间变的空明起来。同时长啸一声,跳将起来,耍了一套鲲鹏拳。此术是小强把沧海鲲鹏引的功法融入自己的拳法中所致,威力着实不凡。
小强在这空旷的原野,肆意挥洒着。一套拳法刚完,边上就想起了一声叫好之声,吓了一大跳。循声望去,只见虚空之中站着一人,正微笑的看着小强,这一叫好之声便是此人所发。
小强对着空**手,高兴道:“道友眼力不俗,请下来一叙如何?”
那人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说罢缓缓落于小强身畔。
小强望着眼前此人,亲切异常,很契合自己的口味。但见他中等身材,一身粗布麻衣,全身上下不露任何修仙者的威势,俨然是一个凡间的庄稼人。虽然眼前此人丝毫不起眼目,但是小强却知道这个世代是个盛世,处处卧虎藏龙,当下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
“未知道兄如何称呼?”小强笑道。
“父老乡亲都称俺为大壮!小兄弟喊我大壮就行了!”那人憨厚的答道,话语间,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铺面而来。小强瞬间想到自己的家乡,渔村的村名……不由的亲切万分,又怔怔的呆立原地。
“刚刚看见小兄弟这套拳法,耍的虎虎生威,真是好。”大壮羡慕道。
“哪里哪里,大壮兄如此夸赞真是惭愧死小弟了。”小强谦虚道,实则心下欢喜万分。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