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匹矮壮的驽马行走在道路中间。
约翰右手攥着缰绳,身体随着马步来回晃悠,目光没有焦点,陷入无尽的思绪当中。
他需要理清一些东西:当下的时局、以后的规划以及家族崛起的方向。
天球交汇停止,芬里尔消失,再过一段时间,联合军就会由全面防守转化为全面进攻,那时,距战争结束的时间就不远了。
这是一个机会,由战争带来的绝佳机会,不管是挣钱还是获取声望,都不能错过。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把当下的事情处理好。
约翰回过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康宁街,路两边的商户和行人时不时地瞄他一眼,从眼中露出的诧异、闪躲可以得知,这些人显然已经听过之前的事情,并从面目和装束认出这个骑在马匹上的年轻人是谁?
约翰康顿!
康顿庄园的继承人,巨狼杀手,冷面屠夫,经过爱尔兰无赖这件事后,他已经成为孟菲斯最不能招惹的凶人之一。
“请问前面可是约翰康顿阁下。”
忽然,一声问候从背后传来,两名穿着制服、腰上挎着火統的年轻人从后面追上来,上下看了约翰一眼,点点头,
“果然是约翰先生。”
约翰勒紧缰绳,“你们是?”
“我是探员鲍尔莱诺,旁边这位是柯多恩莱特,我们是警察。”
说着,两人掏出警徽,“约翰先生,请随我们到警察署走一趟。”
约翰扫了一眼警徽,沉声道,
“我杀的是爱尔兰人,我不记得有那条法律规定,警察还有权力管这种事。”
两人对视一眼,左边的柯多恩莱特探员上前一步,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布伦特局长想见你一面。”
约翰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在这个年轻的探员脸上打量了几遍,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同意了这个奇怪的邀请。
布伦特是罗宾市长的得力干将,也是剿灭麦克康纳家族的主要执行者,他找自己,或许有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一行三人来到孟菲斯南部的警察署。
约翰拴好马匹缰绳,从侧门绕过审问犯人的正厅,沿着树荫小路,来到后方的办公区域。
年轻探员指了指前方的屋门,转身离去。
“至于这么神秘吗?”
约翰心中不解,从刚才到这里,他们一直在有意识地避开众人,选择的路线也是人烟稀少的小路段,感觉不像警察,倒像偷偷摸摸的贼。
他微微摇头,压下心中的疑虑,敲了敲屋门,门内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件简单到近乎破陋的房间,三十几平米的空间除了迎客用的桌椅,几乎没有别的家具,如果不是坐在桌后那个身板笔直的中年白人,约翰绝不会相信这就是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
“约翰康顿见过布伦特局长!”
约翰左手抚胸,右手后摆,微微躬身,礼仪没有丝毫懈怠。
“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
这个头发开始灰白的强壮男人站起来,径直走到桌子前,倒了满满一杯咖啡递给约翰,而他自己则什么都没喝,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约翰,雄浑的臂膀和逼视的目光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我派人找了你三天,找遍了所有区域,也没有找到你的影子,你在哪?怎么活下来的?做了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让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约翰微微皱眉,放下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这一刻,他明白了,这次见面根本不是为了死去的爱尔兰人,而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们或许察觉到什么?却又不能确定,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信息,毕竟那天晚上出现在光柱附近的人都被他清理了一遍。
念及于此,约翰骤然明白的事情的关节,内心来回翻腾着,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凝声道,
“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进攻麦克康纳庄园的那个夜晚,当光柱照亮整片天空时,你在哪?”
“黑山!离光柱的距离不到两英里。”约翰没有隐瞒,却选择撒谎,
“你看到了什么?”布伦特瞳孔收缩,身体向前倾斜。
约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重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品味了一番后,缓缓摇头,
“布伦特先生,这咖啡虽好,却不符合我的胃口,下次见面的时候,换个更高级点的。”
说罢,他放下咖啡,起身离开办公室。
屋门开启,而后合闭,对于约翰的离开,布伦特没有阻拦,甚至连挽留的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右手不断拍打着膝盖。
没过多久,柯多恩莱特探员推门进来,道,
“他走了。”
“嗯!”
布伦特应了一声,拿起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件交给他,说道,
“把这封信交给罗宾市长,并告诉他:那个提议,我不反对,也不赞同。”
柯多恩接过信封,好奇地问道,
“叔叔,罗宾市长真的准备卸任吗?”
布伦特皱眉,呵斥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莱特坐在椅子上,“前天下午,市长出行的时候,遭受袭击,腹部挨了一枪,差点没挺过来。”
听到这话,布伦特表情微边,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些话你听谁说得?”
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