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英国佬意料的意料,最先跳出来闹事的居然不是那些围在物资堆积场外围人数众多并且武器装备更精良的“布尔人”,而是那帮在火车站里被他们围了一天的“疯子”。要知道他们用来照射这个面积不大的火车站的探照灯起码得有十盏以上,嗯,这儿指的是那帮“疯子”的步枪射程够不到的那些探照灯,在疯子们枪口所指之处英国人也只能放上篝火堆应付一二了。
不过,比起英军防御圈外围的那些篝火堆这儿的火堆就显得有些敷衍了,英国人在大约隔着近三十米的距离才设置了一个用于照明的篝火堆,这虽然和火车站周围堆积了太多来不及运走的易燃物资不无关系,但绝对也和那帮“疯子”精准得让人发指的冷枪脱不了干系的。由于添加燃料会被对面的“疯子”枪击这些火堆基本上都处于濒临熄灭的边缘,其亮度和游人野炊时用于做饭烧烤的火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在英国人看来白天他们对火车站的攻势是猛烈的,呃,好吧,至少还算是交战的双方都互有伤亡的,在他们看来那帮劫持人质的“疯子”在损失了部分人手和大量弹药之后,显然是没有余力再进行夜间小规模渗透这种高风险的军事活动的了。
互有伤亡?您也不看看这儿是谁在带队?说起来尽管狗头们被卖是常有的事,但是这帮狗·日的卖起别人来也特么是一点也不含糊,对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解邹鹤鸣的造诣并不比爱卖队友的约翰牛差多少,至少在战术层面上是这样的,这哥们儿在穹顶光幕里都不知道参与了多少次那种卖当地人的行动了。
所以尽管火线上的英军提交给他们上级指挥官的战报并没有多少水分,但是他们的指挥官关于车站那伙人战斗力下降的判断的确是有待商榷的。诚然英国人估计的对方伤亡人数基本上是正确的,然而死伤的都是那些没有防弹衣的布尔人,这对于邹鹤鸣他们玩“斩首”一丁点儿影响都没有。
“nig on.(戴上夜视仪)”邹鹤鸣对着身后一队贴靠在一道残破墙体边上的道。
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英军服饰的斯内德发现那队戴上了“魔鬼之眼”的大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他知道大多数布尔民兵对大宋人那个大胆的冒险作战计划并不看好,不过他的同胞对于大宋人让他们换上英军服饰执行浑水摸鱼任务的命令倒是挺乐意执行的,毕竟英国佬的军装加上他们自己的白人面孔几乎就让他们进入到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逍遥模式,哪怕大宋人的计划失败了他们多半也是能趁乱跑路的。
“平头哥,注意你们的三点钟方向,那个哨兵刚刚转过身来脸正好冲着你们的方向。”
穿越众通过无人机以及单兵红外观测仪收集来的战场实时动态,引导着邹鹤鸣带领的那支“斩首”行动小组在英军哨兵的视野盲区中悄无声息地腾挪穿梭着。
尽管不停地通过高喊熬过夜晚迎来援军就能血虐“布尔人”的口号来给自己的部下打气,但是英国人的高级军官们心底对于能不能熬到援军抵达也是没什么底气的,这从那位上校把自己的指挥部设立在远离火线的一辆随时准备发车的火车旁就能窥出一二来了。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英国上校搞的这一手后招,倒是给邹鹤鸣他们将要执行的“斩首”任务降了起码有几个档的难度。
突袭完这个位于火线另一侧防御圈边缘的英军指挥部后,邹鹤鸣他们完全可以劫持那辆英军上校备置来跑路的火车快速脱离和英军的接触,要是运气好这位上校也愿意配合的话,他们极有可能逮住一个活的英军高级军官。
事实上整个行动最难的部分就是在如何不惊动英军哨兵的情况下穿过半个物资堆积场,至于英军在其指挥部附近构筑的防线,对于单向掌握战场事实资讯的“斩首”小组来说基本上就形同虚设。
啾!一枚亚音速子弹仅仅是以发出在这个忙乱的夜里几乎不可闻的微弱声响的代价就扎入了那个站在火车车厢顶上的哨兵的身体里。
两个一袭黑衣的穿越众正蹲在车厢的一侧举着双手等待着从车厢顶上翻落的哨兵尸体,按计划很快他们就能透过这个防线上的缺口突入分析员推测中的指挥部完成斩首。
哐!一声足以引起附近哨兵注意的巨响让那两个举着手等待尸体掉落的小哥一脸的懵逼。
“什么鬼?冲哪开的枪啊?这尼玛怎么会掉那边去了啊?”尽管夜里看不到说话小哥的脸,不过从语气中也能感受到他绝望爆炸的心态了。
邹鹤鸣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他把自己认为是最简单的最不可能出差错的活交给了那个草莓兵,甚至连射击的角度都帮丫算好了,剩下的也就是摸过去扣扳机而已了。
不过事情就是坏在了邹鹤鸣连角度都帮丫算好了这上边了,人家哨兵又不是个木墩哪能一动不动啊!?等草莓兵就位的时候那个车厢顶上的哨兵估计是受不了南非草原夜里的低温了,刚刚好换了个体位来避开迎面灌来的冷风。
那个估计是个文科生的草莓兵压根就不懂变通,上来就按着之前邹鹤鸣交待的射击角度往那儿怼了一枪,接着这个哨兵就就像一个麻袋一样摔到了车厢的另外一边。
“fu*k!b计划!”邹鹤鸣用手捂着额头说道。
已经做好接受队员出现伤亡心理准备的邹鹤鸣,这会儿只能是硬着头皮下达了和英国守军正面刚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