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几乎抽干自家星力修为,行那刺秦一击,对日月五行轮而言,却只是动用了极小一块法力而已,还等着曹靖恢复气力,再驾驭其动手,但等了半天,对面那小子眼见吐纳愈加流畅,全身真气入水涨船高,就要恢复巅峰状态,曹靖却始终毫无动静。
七曜元灵亦是老牌的法宝老祖,经验丰富,心知不妙,分出一道灵识查探,大吃一惊,原来曹靖面目僵硬,眉心中一道小小细丝状的伤口,整个人毫无生机,竟是被人连元神也一并斩杀了!
凌冲呼吸之间,洞虚真界太玄真气又自滚滚而生,手足一抖,已是勉强恢复了几分,他能大大咧咧疗伤,不惧曹靖反扑,乃是笃定曹靖已死,没主人驾驭就算是日月五行轮这等积年老妖,也翻不出甚么浪花来。
原来方才曹靖施展“七星连珠”一招,凌冲硬抗之时,也以太乙飞星符阵推算取胜之机,恰在“七星连珠”法力发出,前力已去、后力未生之时,果断将手中那一缕先天庚金之气以飞剑之法暗中放了出去,尤其是他近期参悟庚金剑诀中炼剑成丝的法门,再以庚金之气演化,虽未能曲尽其妙,但也有几分形似。
这缕庚金之气采自庚金神剑,但经郭纯阳妙手祭炼,与原体神剑已无甚么瓜葛,也可当作是一缕自生的先天之气。曹靖狡诈如狐,又谨小慎微,如何不留心凌冲发出的一些“偷手”或是暗器?但就是这一缕庚金剑气用炼剑成丝的法门加持,细如丝、柔若蛇,倏然而至,犹似电闪,曹靖一身功力既去,体内失了藩篱,全无抵挡之功,竟被凌冲一击得手!
可怜一位星帝二徒,执掌大明国师之位二十年,享尽富贵,又手握仙都之门这等以一当十的无上法宝,对上凌冲到头来先被其用天龙精血引走仙都之门,又被逼无奈效那凡间刺客,作那倾力一击,结果被凌冲一剑暗算,结果了性命,万千筹划,种种野心,俱被雨打风吹去,化作了一番泡影!
曹靖一死,日月五行轮没了主心骨,还不知回去之后乔依依会如何处置它,不由悲啸一声,满是愤懑激怒之意,一道七色星光直落九天,竟是不战而逃了!
凌冲叹息一声,止住跃跃欲试,想要连日月五行轮也一网打尽的晦明童子,说道:“罢了,穷寇莫追。曹靖毕生功力所凝星丸你截流了多少?”晦明童子嘿嘿一笑,现出元灵,小手一摊,三枚小巧宛如石子的星丸静静躺在掌心之上。
凌冲绝杀曹靖,就是为了得到其一身精纯星力,助自家修炼太乙飞星符阵。但曹靖孤注一掷,舍了毕生修为,催动日月五行轮,那一招“七星连珠”被晦明童子挡下,到底有许多法力逸散无踪,被晦明童子劫下凝练的唯有三枚星珠。
凌冲接过一看,曹靖一身法力凝聚,三枚星珠中蕴含法力良多,足够支持他再修成一具星神化身,满意收起。曹靖一死,日月五行轮逃逸,仍旧不敢大意,以生死符护身,立身于九天之上,默默遥望诸天星河。
当年便是在九天之巅,乃师郭纯阳施展绝大神通,破开两界壁垒,自九天仙阙中盗取一缕九天仙罡,才奠定了凌冲之雄浑道基,方有今日成就。距今不过区区十几年,却已颇有物是人非之感。凌冲缅怀片刻,才按落遁光,往下落去。
乔依依与惟庸动手,双方皆有忌惮,并未生死相搏。此处是东海地界,前次动手就打杀了无数无辜海族,再要搏命狠斗,怕是东海龙君也要坐不住了。乔依依新得了一缕宙光真水,此为母气源流,一缕可抵许多真水,被她炼化之后,多年苦修的道果终于有所成就,道行暴涨!
宙光真水接连刷动,如鞭如索,惟庸老道没了庚金神剑在手,也就不用剑术,改用诛魔宝鉴,一手诛魔神光四面乱撒,如丝如缕、如柱如墙,变化莫测。宙光真水有颠倒时光,错乱阴阳之妙用,在乔依依手中更是将威力发挥的十足十,只是惟庸老道有了防备,诛魔神光罩定自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令乔依依咬牙暗恨,一时也奈何不得。
两位老祖动手,皆有所克制,海上风浪激荡,却未卷入太多无辜的海族。笑书生与殷九风两个却是相看两厌,笑书生是儒生出身,以儒门心法入道,修成纯阳,最是痛恨殷九风这等伤风败俗,坏人贞洁的cǎi_huā淫贼,恨不能一掌将其拍死,只是殷九风也非善茬,他又要分出精力盯住乔依依,时刻准备给她来上一下,才堪堪忍住不去寻殷九风的晦气。
殷九风好整以暇,他得了移情丹之丹方,本门功法再不受其克制,心情大好,尚有闲情打趣大行与大幽两个,说道:“此次水仙洞府分宝,除却天尸教外,去者皆有好处,为何夺魂道友不令你们也去碰碰机缘?倒是一大损失呢!”
大行神君陪笑道:“大幽师弟去过癞仙金船,自然不能再入水仙洞府。教祖又无明令,我等只好静候。”殷九风又对宝玑娘娘道:“宝玑,此事你办的甚好,回去自有重赏!”宝玑娘娘大喜,忙即谢恩,又咬牙切齿道:“可惜我与曹靖上了凌冲那小子的恶当,不然将他擒杀,还能再得一份机缘!”
殷九风道:“此事不急,我看曹靖也非池中之物,既敢应战,说不得有甚么后手……”话未说完,九天之上陡然传来一阵悸动,却是仙都之门出世。殷九风一怔,自语道:“这股法力波动,难道是仙都门么?”
动手的两位老祖也自察觉,乔依依一道真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