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岁这一年,大誌在圣彼得堡世界杯的战场上,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那条狗还是那个给狗喂肉的孩子。
也许三十四年前,被打死的是我,活下来的是那条狗。
一念千年,一念也三十四年,大誌的脑海在脱线,身体却非常诚实,只是恍惚了一刹那,便转向右侧给队友出球。
身体在条件发射地传球,缺氧的大脑却没有给出指令,没有命令身体传给谁,就是随便踢了一脚。
队友都在散开跑位,跑不动的刀疤刚退到大禁区角,就接到了郑誌的传球。
他简直不敢相信。
刀疤也累,可他的大脑没有缺氧。或者说他没有狗与人的纠结,因为他原本就是条狗。
一条带刀的狗。
狗脸上有疤,刀身布满霹雳。
弗兰克一世猛然回光返照,身形化作一道幻影直扑球门,左脚灵巧一拉抹开惊恐出击的王大磊。
此时此刻的刀疤,又回到了十六年前马迪堡半岛上那个风一样的少年。
面对豁然开朗的中国队球门,刀疤降下了那道霹雳。
中国队真的被霹雳劈死了。
卓杨和队友们呆立原地,只有王大磊撕心裂肺惨叫着。
“老郑,你狗日的都干了些啥——”
大誌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