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由我这样的人来说会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但是对于人来说,朋友这种存在是必要的,毕竟所谓的人类,单一存在的话是非常弱小的。
只要没有相互依靠着的另一个个体自身就会倒下,这就是人类。
所以,不要想着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会不会合适自己,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与其花时间想这些奇怪的事情,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学习,或者……
正儿八经地交一个可以相互诉苦、相互依靠,可以一起承担、一起吵架并且能够在之后和好如初的朋友,真正的知心朋友,而不是只流连于表面的泛泛之交。
沉默着,叶盼夏花了比通常更多的时间来看这几段话,泛泛之交……古风这样的说法并没有错,即使是叶盼夏自己看来,古风所说的也是正确无比的。
但是,但是啊……正是因为不知道知心之交的定义究竟如何,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交到所谓的知心朋友,叶盼夏才会如此烦恼。
古风所说的,那是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着的事情,所以……她想要的并不是那种于所谓正确的道理无二的,虚幻的话语,那种话语毫无意义。
他所说的,她都知道,他所说的,她都理解。
早已明晓现状的她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改变的契机,以及希望古风能够回答……
我到底应该怎样做才好……
果然……他也不明白吗?
叶盼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许的暗淡,用手轻轻拂过那片书页,准备将线圈本合起的动作一顿。
她重新往字迹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模糊的那一段文字下方看去,那里有着书写过的痕迹,却没有留下任何墨迹。
想到了什么,叶盼夏从抽屉中取出一支铅笔并且用另一张白纸垫在线圈本的那一页,开始将铅笔倾斜着在古风似乎写过什么的位置来回滑动涂黑。
停下动作,叶盼夏将那张被涂黑了一部分的白纸拿起,仔细辨别着面的字迹。
放学后,有事情麻烦你。
……什么意思?
叶盼夏不明所以地往古风的位置看过去,却发现那家伙又趴在桌面睡着了,靠近自己这边的那个桌角还放着自己借给他的签字笔。
不必多说,她将自己的签字笔取了回来,试着写了几下,果然是没有墨水了。
叶盼夏看着古风的睡姿,心里带着疑惑:如果不是因为签字笔没有墨水,古风会写点什么呢?然后……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呢?
说古风看不懂,那是不存在的,年轻人的心思说来思去也就是那种程度而已,对于古风这种旁观者般的存在来说,看懂,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倒是可以围绕着那个中心说很多叶盼夏想听的话,但那并没有什么用。
古风虽然偶尔也会干很多看似没用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对于古风而言有着去做的必要,因为那在他看来并不是无用功。
相反,如果古风明确地知道某件事情是没有意义的,那么……除非有人赋予这件事情意义,否则古风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而是像现在一样,选择跳过,或者换成有意义的做法。
没办法,叶盼夏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叫醒古风,让他给自己回答,在放学的时间来到之前,自己只能该干什么干什么地等待着了。
在叶盼夏重新将视线埋入练习题中之后,一直都只是将视线在练习册和配套**之间来回移动着的白泠停下了动作,然后往叶盼夏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个嘴角带着了笑意的女孩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下课铃声响起之后,短短的十分钟课间休息时间除了给这群高三学生一个洗手间的机会之外,并不能给他们欢乐起来的余韵,所以教室里虽然由谈论声,但不算噪吵。
白泠转过身,没有叫醒古风,而是直接用叶盼夏听不到的声音大小对古风说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挺有女人缘的嘛……课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多女生给你递纸条,而且你和那个女生貌似打得火热耶,终于有出轨的打算了吗?作为一个男人……”
“越说越离谱了啊……”
古风睁着死鱼眼从桌爬起来,看着疑似是在说风凉话的白泠回道。
“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纸条到底是因为谁的原因才传到我的这里的啊……”
“还有,女人缘究竟是怎么一个概念你应该清楚才对吧,不要把这种奇怪的词汇用在我的身……”
“最重要的是,在你的脑袋里,出轨到底是怎么样的概念才会被你用到我的身啊,话说我明明连女人都没认识几个好吧……”
古风用有气无力的语气将几段不算长的话花费了更长的时间说出口,不过……
话说你到底是不是在睡觉的啊,为什么你好像是一字不漏地把人家的说话内容都听进去了一样啊,这是一个在睡觉的人应该有的反应吗?
“不不不……前面的吐槽我就坦然接受了吧,但是我觉得出轨这个词用在你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
白泠摆了摆手,对古风的吐槽做出回应。
“说到底,你就是一个有未婚妻的……”
“哈?”
古风情不自禁地用一个语气助词打断了白泠接下来的话,虽然他很想问一句“你怎么会知道!?”,但是想到第十四别室和那个家族姑且还是有着合作关系,这好像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