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靠的,就是九死一生经。
九死一生经,关于第一境的修行,分为五层。
炼皮,炼骨,炼血,炼精,炼魄。分出三千支脉,便可完成第一境的修行。
余念现在不过开出百余条支脉,第一层炼皮还未大成,时间紧迫,紧迫啊。
无法敲动鼓擂碑,也见到了余念这位传说中的便宜真传,众弟子纷纷散去。
人群只剩下一人。
一名红衣红裙红鞋的漂亮姑娘。
祁沐水偏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余念:“上次你跟在叶长老身后,我还没有好好瞧瞧,现在看来,长得还算是不错,就是黑了点。”
余念有点尴尬,眼前这位姑娘自来熟得有些可怕,只得拱拱手:“我得努力修行了,这位师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
“请我喝酒吧!”祁沐水自顾自道,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天上落雪了,祁沐水掏出了一顶大红的帽子,戴在了脑袋上?她的脸有点小,估计就是余念的一掌之数,伴着其嘴里轻呵出的白气,显得极为可爱娇俏。
余念还想要拒绝,祁沐水的纤手一指,目光已然穿过了林子,掠过了青莲池,落在了余念屋子前的几坛飞雪酒上。
……
屋檐下,风铃摇晃,叮铃作响。
青莲池清寒如镜。
周衍不知去向。
雪很合时宜地落了下来。
余念和祁沐水坐在屋檐下,一人一坛飞雪酒。
“你在哪儿找到的朱玉碧碟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寻到,却被你一个凡人寻到了。”祁沐水眼珠子直转,一只手托着酒坛,一只手捏着自己胸前自小红帽上垂下的小红球。
“哈哈,运气运气。”余念打着哈哈,关于他是怎么和余道人找到朱玉碧碟的下落的,这可不能告诉祁沐水。
“你还挺得意的?”祁沐水眉尖轻挑,“这雪景虽好,可惜你看不了几年,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余念瞥了祁沐水一眼,有些诧异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以她的修为,应该还看不出来吧?
祁沐水双腿一瞪,脚上的雪白靴子交叠在一起,身子后倒,娇笑道:“四年前有人跪在三阳宗外,大家可都看见了。还有,你以为你这便宜真传弟子的身份为什么没有什么人嫉妒?”
祁沐水这么一说,余念就懂了。
因为在众人的心中,余念不是余灵溪,他没有道体上初启明,是不可能在三年的时间内,完成第一境开脉的修行的。
也就是说,在大家的眼里,余念,就是一个死人。
一个三年后的死人,是什么身份也就不重要了。毕竟很多时候,修行中的一个打坐,就是数十年。三年,弹指一挥间罢了。
余念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就算是自己推不开神火殿的大门,但是他至少吞下了一只年兽,还能在三年的基础之上,再多活一年,看来有些人注定得失望了。
“喝酒!”祁沐水以为自己触到了余念心中的哀伤,举坛和余念碰了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双颊泛起酡红,像是喝醉了,身子一软,便靠向了余念。
“喂!”余念脖子一缩,半边身子顿时就僵硬了,一股馨香混合着飞雪酒的香味涌进了他的鼻腔。
“唔……好热啊……你热不热呀……”祁沐水带着鼻音的呻吟蓦然响起,同时她的双手猛地勾上了余念的脖子。
余念眼神闪动,他在找七二七,可是这火娃娃关键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祁师姐,你喝醉了。”余念目不斜视,将祁沐水往外轻推。
“什么师姐……你才是师兄,我是师妹,小师妹……嘻嘻……”祁沐水柔软的身体又勾了上来。
“啊!我想起来了,我的灵草还没有浇水呢!”余念一拍脑袋,逃也似地跑到了屋子后面的灵田。
祁沐水身子僵了僵,眼神蓦地清明起来,正了正自己的小红帽,又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鼓胀,撇了撇嘴,觉得余念不识货,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语道:“下大雪的时候不宜穿得太多,平白减了姑奶奶的魅力。”
走在竹桥上,祁沐水手里托起了一只青色的水螺,有些不甘道:“月见姐,你男人还不赖,不过我看他面犯桃花,是个招蜂引蝶的胚子,我得替你好好看管看管。”
一圈青光冲起,裹挟着祁沐水的声音,飞出了三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