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四个本来就是要下船的,可让这帮士兵一咋呼,不由都有些生气。
陆云和二女还好些,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不想跟这些大头兵计较。可皇甫照脾气暴躁,又喝得醉醺醺,哪能受得了这份鸟气?一挥手,便将那些士兵全都扔到河里泡水去了。
“大胆,居然敢袭击官军!”那校尉见状气得直跳脚道:“这是造反!把他们给我统统拿下!”
大队士兵操着兵刃冲向了陆云四人,根本不用旁人出手,皇甫照稍稍活动下拳脚,便又将这些士兵扔到了河里。
“正好坐船坐的腰疼,活动下筋骨真舒服。”皇甫照意犹未尽的伸展双臂,笑眯眯的看着那校尉道:“你应该禁打点吧?快一起上啊。”
那校尉两股战战的看着这还没长开小书童,知道遇到高人了,哪敢再捋他的虎须?
“你等着,我马上喊人来收拾你们!”那校尉也不管下了饺子的手下,丢下句狠话便逃之夭夭了。
码头上,看热闹的百姓,见整日里欺压百姓的镇北军,终于踢到了铁板。不由七嘴八舌的叫好开了。
也有老成持重之辈,担心的提醒他们道:“后生,你们惹大祸了,还不快走?等着大队官军把码头围了,就想跑也跑不了了。”
“怕他们个球!”皇甫照满不在乎道:“再多大头兵,也不是老子的对手。”
“消停一下吧。”陆云郁闷的白他一眼道:“不是说好了要低调行事吗?你在这儿大闹一番,赶明儿就传到京里去。”
“好吧,便宜他们了。”皇甫照撇撇嘴,不再弄性尚气。
四人便快速下了船,消失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上。
很快,大队镇北军开到,军官的高喊声响彻半个县城:“封锁码头,一个都不准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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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被官军堵在码头,但让皇甫照这一闹,四人也不敢住客栈了,只好随便找了间废弃的民居凑活一晚。
等到天色擦黑,陆云和苏盈袖准备到街上打探下风声,顺便搞点吃的祭一下五脏庙。
皇甫照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也不嚷嚷着找酒喝了,和天女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等着两人回来。
结果直到半夜,外头彻底消停了,两人才折返回来。
“怎么才回来?都要饿死了。”皇甫照一边抱怨着,一边接住陆云丢过来的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只烧鸡,几斤切好的猪头肉,还有几个大白面馍馍。
“不错不错,好饭不怕晚。”皇甫照马上有了笑模样,不客气的撕一条鸡腿,猛咬一口道:“好吃好吃。”却又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道:“只是有菜没酒,可惜可惜。”
话音未落,苏盈袖丢个了酒葫芦给他。
“小地方没什么好酒,老前辈凑合着喝吧。”
“有就行,不讲究。”皇甫照如获至宝,抱着酒葫芦,抓着只烧鸡,闪到一边自顾自吃喝去了。
陆云递个馍馍给天女,天女道声谢接过来,掰开就着清水小口小口吃起来,却是不碰荤菜一下。陆云挠挠头,看一眼苏盈袖,意思是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是茹素的?
苏盈袖幸灾乐祸的朝陆云眯眼笑笑,意思是,谁让你那么粗心来着?
“姐姐,这饭菜是他找的,我去忙别的了。”苏盈袖将陆云卖个干净。
“不打紧,我时常这样吃饭。”天女摇头笑笑道:“已经很让陆公子费心了。”
“客气了。”陆云瞪一眼苏盈袖,将一条鸡腿塞到她口中道:“人家天女,你是圣女,怎么差别这么大?”
“我们太平道可没那个条件讲究。”苏盈袖津津有味的吃着鸡腿道:“我连熊瞎子都吃过,这才哪到哪?”
“这没什么好得意的。”陆云笑骂一声,三人便安静的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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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收获?”吃喝完毕,天女轻声问道。
“我们俩分头行动的,先说我这边吧。”陆云盘膝坐在火堆旁,神情有些严峻道:“按说这渤海县城只有水军步卒各两千,用来防范太平道的偷袭。但我探查了一下县城内外的军营,驻军居然超过一万之数,十分反常。”
“难道近来有太平道从海路来袭?他们是来支援的?”天女说话时看着苏盈袖。
“你还真能猜,我去了水军码头,看到好些从辽东开过来的海船。”苏盈袖淡淡道:“船上的水手都是我太平道装束,将成船的铁石、皮革还有木炭,运到码头上。然后将粮食、布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搬回船上去。”
“什么?太平道不是来打仗的?”天女闻言一愣道:“镇北军和太平道不是死敌吗?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别说你了,这景象我也没见过。”苏盈袖一脸匪夷所思道:“我在辽东那些年,镇北军的裴都厉行海禁,不许片板下海,那是一粒粮食也不会给我们的。”
“显然,裴阀已经和太平道,或者说太一左护法那些人达成了协议。”陆云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刁斗声,轻声说道:“这些军队并非是用来防范太平道,而是转运物资的。”
“转运物资为什么不用民夫?”天女奇怪问道。
“如果是为朝廷办事,自然可以征调民夫。但若是不想让朝廷知道,还是用自己人更放心。”苏盈袖轻笑一声道:“我在海船上偷听到几个教徒的对话,听他们说,现在连镇北关都已经在本教手中了,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撒谎。”
“那有区别吗?”陆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