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将云彩吹得一干二净,天上圆月愈发明亮,照耀着绵绵的群山。
陆云在前头带路,孙元朗不疾不徐跟在后头,两人翻越过一道道山梁,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避风的山洼中。
陆云指着山洼中一丛形状怪异的矮树道:“我把那东西埋在树丛中了。”
“你小子倒是还有些头脑,”孙元朗看看四周,不由笑道:“这里的风水差的不能再差,绝对不会有前朝的墓穴。”
“是,那样就不会有盗墓贼光顾此处,”陆云点点头,毫不讳言道:“那东西自然也不会被发现。”
“还说你父子对玉玺没想法。”孙元朗冷笑一声。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陆云淡淡道:“至少眼下,我父子是绝不敢沾这东西,否则也不至于埋在这荒山野岭中。”
孙元朗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陆云这一说法,催促道:“赶紧挖出来吧。”
陆云发现孙元朗不只是心急要得到玉玺,似乎确实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转念一想,他就明白过来,此獠肯定还惦记着高祖宝藏!
孙元朗偷偷潜入敬信坊,显然是要借着今夜京城兵荒马乱,各阀目光都集中在高祖宝藏上,趁机夺取传国玉玺。但现在看到玉玺得来的不费吹灰之力,孙元朗显然打起了鱼与熊掌兼得的主意!
陆云一边在树丛中找寻自己埋藏玉玺的地点,一边仔细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直到紧跟在身后的孙元朗再次催促时,他才站住脚,指着一棵怪树道:“就在这棵树下。”
“挖!”孙元朗沉声下令,陆云便徒手在冰冷的土地上挖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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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卒们看到那道士提人飞出之后,城头上终于消停下来小半个时辰。
“结束了吧?”守卒们探头探脑的站起身来,之前那些黑影飞过城头时,他们都老老实实躲在女墙后,唯恐被那些绝世高人看见灭口。
“应该结束了。”老兵看着军官从避风处走出来,便赶紧迎上去,一脸讨好道:“校尉大人,这事儿咱们上报吗?”
“上报个屁,这么多的神仙一bō_bō往外出,肯定是各阀在行动。”军官没好气的啐一口道:“神仙打仗,小鬼瞎掺和什么?!”话虽如此,他还是感到有些憋屈,毕竟这段城墙由他守护,那些人却像溜大街一样,一趟一趟的过个没完,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他娘的,这么多城墙,”军官越想越气道:“干嘛非要都走老子的地盘!”
话音未落,就见又有两道身影飞跃到他们头顶,众官兵心中哀嚎一声:“又来了……”赶紧抱头趴在地上,军官大人也不例外。
谁知,这两人并未像其他人那样一跃而过,而是立在了女墙之上,目光阴沉的看着那些官兵。
竟是一脸焦急的陆信和面沉似水的陆仙。陆信沉声问道:“你们看到有人出城去了吗?”
那些官兵以为终于有人来灭口了,简直要吓尿裤子,军官大人赶忙捂着两眼,求饶不迭道:“两位大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问你话呢,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陆信气不打一处来道:“若不如实回答,我就把你丢下城去!”说着陆信探手便将那军官拎了起来,作势要往城墙下扔去。
“饶命饶命,”军官可不是那些高来高去的神仙,从这么高的城墙被扔下去,肯定要成肉饼的。他赶忙睁开眼尖叫起来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哼!”陆信冷哼一声,将他丢在地上,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道:“看到有人出去了吗?”
“有有有,有很多。”军官赶忙如实道:“前前后后七八波儿。”
陆信闻言和陆仙对视一眼,然后沉声问道:“我要问的是个道士,还带这个年轻人。”
“道士……”军官有些吃不准,看向自己的手下,一名士兵忙高声道:“有道士,确实有个道士,手里还拎着个人,至于是不是年轻人就不知道了。”
“就是他们!”陆信目光一紧,忙追问道:“看清楚他们往什么方向了没有?”
“邙山,”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什么动向都看的清清楚楚。士兵们赶忙答道:“但跟其他人的方向略有不同,其他人都是往东北方向,他们要稍微偏西一点。”
顺着士兵所指,陆仙和陆信看清了方向,便留下城头惊魂未定的官兵,毫不迟疑的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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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树林,陆云一直挖下去足足六七尺,一人多深……
“一个时辰了。”孙元朗冷哼一声,提醒陆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挖到了!”陆云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下一刻,一个木匣子便从洞中抛了上来。
越是接近成功,孙元朗就越是谨慎非常,只见他用拂尘轻轻一卷,便将那木匣卷到自己身前。看着那沾满泥土的木匣,孙元朗依然不肯用手打开,而是略一运劲,真气顺着拂尘,将那木匣震了个粉碎。
木匣破碎的同时,一方方圆四寸,色绿如蓝的大印,便出现在孙元朗面前。
孙元朗依然用拂尘拖住那大印,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其上钮交五龙,仿成龙、鸟、鱼、蛇形状,其下四四方方,底部玺面上阴刻着八个篆体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且那玺印左上残缺一角,以黄金补之。正符合乾朝太祖篡魏时,传国玉玺被魏太后砸坏的传说。
孙元朗一面观察玉玺的样式,一面仔细检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