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荷园东七八里处,陆阀等人仍在与那裴御寇对峙。
裴御寇本就是担任着明修栈道的任务,现在已经顺利将陆阀众人吸引到自己身边,他当然乐得跟陆阀众人耗到天亮了。
至于陆伟和陆侃,其实早就想一走了之,但裴御寇哪肯放他们离去,而且陆信也坚持不走,两人也只能陪他一直耗在这里。
这会儿双方已经无话可说,再说就得又打起来了,索性便谁也不理谁,裴御寇骑着马,在野地里来回溜着圈子。心里盘算着,这会儿嫂嫂应该已经到了码头,乘船南下了吧。等自己料理完了陆阀的事情,便到江南和她会合,过一个没羞没臊的冬天。
直到这会儿,裴御寇还以为谢敏要去江南,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地其实是关中。
那厢间,陆信等人就没有裴御寇这个好心情了,陆侃和陆伟黑着脸,已经在考虑明日的善后事宜了。两人商量着,就算今天空手而归,明日也得一口咬死了,黄金就在翠荷园。这样说不定还能让裴御寇稍有忌惮,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
但无论如何,这次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实在是太倒霉了……
虽然两人都没有再说陆云什么,陆信也能感到他们深深地失望。有心替陆云辩解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当气氛越来越尴尬时,陆信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陆伟的肩膀,指着他身后的天空道:“快看!”
“什么……”陆伟闻言,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看,只见一团银白色的焰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绽开,无比的鲜艳夺目……
“这是本阀的召集信号!”陆侃也看到那烟花,高声叫道:“西边三十里外,那是野店渡方向。”
“是陆云,他一定找到黄金了!”看到那代表事态紧急的信号,陆信不忧反喜,激动道:“快!我们赶紧过去!”
“好!”陆伟和陆侃也来了精神,三人立即召集手下,准备赶往野店渡。
“慢着!”裴御寇情知不妙,赶忙想要拦住他们。
“裴三,怎么,又要过两招不成?!”陆伟再次拔出了他的银剑,笑嘻嘻的跟裴御寇比划一下。
裴御寇稍一权衡,自己这边无论是宗师数量,还是手下护卫,都远远比不上对方。他也不想真的打生打死,便黑着脸道:“陆六,你们非要继续闹下去,老子便奉陪到底!”狠话虽然撂下了,他却没有抽出自己的金刀。
“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玩得起!”陆伟又不是被吓大的,冷笑一声道:“没胆和我打,就让到一边去!”说完,便和两位兄弟,带着一干陆阀武士,朝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看着陆阀众人离去的身影,裴御寇一阵神情变幻,最后狠狠一抽马屁股,也不带手下,便独自尾随陆阀众人而去。
。
野店渡前,陆云摧毁了两辆马车,便彻底挡住谢敏前进的道路。而后他又从谢敏头顶上飞跃而过,将最后的两辆马车也如法炮制一番。这下整个车队,便一下子进退两难了。
车夫们想要将被摧毁的马车移开,但一时间哪能移的开?何况就算移开了又怎样,那少年高来高去,如入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又可以将其他马车击毁。
也有人见事不好,想悄悄从那口破碎的箱子里,偷点金子趁乱逃走。但保叔和那两名带狗的死士,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在那些谢敏的护卫看来,这少年已然如此厉害了,那疤面怪汉和两名劲装武士,恐怕武功还得更高……要不人家怎么敢凭这么几个人,就拦他们的车队呢?
于是乎,这些被吓破了胆子的车夫护卫,居然没有一个敢带着金子逃跑的……
几乎以一己之力,将局面控制下来,陆云才提着剑,缓缓向谢敏的马车走去。
“站住!”谢敏的护卫赶忙色厉内荏的阻拦。
陆云一扬手中长剑,那些护卫便吓的后退连连。
“让开。”陆云声音十分轻柔,但在那些护卫看来,却是震慑十足。“我不想多伤无辜。”
说起来,那些护卫自己都觉得奇怪,对方明明是个地阶之下的少年,但对他们的威慑,却超过了地阶宗师。听了陆云这一句,他们彻底丧失了向陆云挥刀的勇气,却又不敢就这样让开,只能随着陆云的进逼,不断地后退再后退。
眼看着他们就要退到自己身后了,谢敏知道指望不了这群废物,何况她也不相信陆云敢伤害自己。还不如索性光棍一点,便闷哼一声道:“都让开吧。”
众护卫如蒙大赦,呼啦一下便全都散开。
谢敏端坐在马车上,冷冷看着走到面前的陆云,一言不发的等他先开口。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云将长剑收入鞘中,看着这个穿上衣服就惹人生厌的女人。真不知道陆俭、裴御寇那些人,为什么会为她如痴如醉。
“我就是要说什么,也犯不着跟你个毛头小子废话。”谢敏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也是,你们大人的事,我小孩子家家的也不好多嘴。”陆云认同的点点头道:“那你就等着我父亲,还有本阀的诸位执事过来吧。”
‘有这么厉害的小孩子吗?!’谢敏恨得咬牙切齿,但听到陆云后一句,她登时变了脸色道:“怎么,你刚才是给陆阀的执事发信号?”
“我总不会没事儿放烟花玩吧。”陆云哂笑一声,又状若感叹的说了一句:“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为了这点钱财,居然不顾自己的名誉地位,非要弄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