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素玄眉头一皱,向说话之处望去,只见从楼梯上一前一后缓缓走上二人,正是在陈府门前所遇的那二位女子。说话的青衣女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那身穿蓝衣的少女。
前面的女子一见赵念彤,急忙走上前去微笑地说道:“赵公子,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赵念彤杏眼半睁口齿模糊地说道:“是啊,王……王姐姐,真是没想到,这才刚刚分开,你……你我又重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好姐姐,咱……咱们来喝几杯!”
潘素玄一听,便猜出这就是赵念彤和自己所说的王蓉,上下打量一番后,竟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里见过一般……
只听王蓉说道:“赵公子,小女子可不胜酒力,我看您也喝多了,依我之见,还是早些回客栈休息吧。如若公子喜欢饮酒,我已买下这里的所有好酒,他日我亲自送到客栈,到那时再与公子举杯畅饮,不知您意下如何?”
赵念彤摇头道:“非也、非也……姐姐所言差矣!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杯莫停!来来来!姐姐与我共饮几杯!”
说完一把拉住王蓉的手,用力一拽便将其拉入怀中,左手端着半碗女儿红,凑到王蓉嘴前便要灌下去。
王蓉此时只觉得被赵念彤抱住后全身力气便不翼而飞,身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不仅如此,另一个让她不解的是这赵公子除了满身的酒气外,身上居然还有浓厚的脂粉气。还未来得及细想,半碗女儿红便已到了嘴边,正犹豫着是否要喝的时候,只觉得一个物体向自己和赵念彤飞来。还未看清是什么,就听见啪的一声,物体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赵念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急忙定睛观瞧,只见潘素玄站在自己眼前,地上躺着一只破碎的饭碗,再往前看,那个叫双儿的少女怒目而视地看着自己,左手还攥着另外一只碗。
王蓉见状急忙从赵念彤怀里挣脱出来,恼怒地对双儿说道:“双儿,你做什么?不准对赵公子无礼!快向公子赔礼道歉!”
只听双儿说道:“这种酒色之徒,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姐姐你快闪开,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免得他再对姐姐你做出轻薄之举!”说完便一个健步冲向赵念彤,举拳便打。
潘素玄见这双儿年纪虽小但容貌却甚是秀丽,虽然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但却显得那么的俏皮可爱,心中不禁一动。只见她这一窜一跳,虽无章法却是速度敏捷,出拳也是颇为有力,心道:“这少女却是个习武的苗子,若得名师指点,假以时日,功夫恐怕不在念彤之下啊!”
潘素玄正想着,双儿已窜到赵念彤身边,右拳高高举起,对准赵念彤的肩膀砸来。赵念彤虽已酒醉,但也没把这小姑娘放在眼里。哈哈一笑,上步闪身躲过这一拳,右脚伸出一勾双儿的左腿,本以为这一下就能将其绊倒,却哪儿知双儿只是身体微微一晃,一转身继续挥拳向赵念彤打来。
赵念彤一脚没将双儿绊倒,也是一愣,正在这迟疑之时,双儿的拳头已到胸口,急忙向后撤步闪身,奈何酒劲未过,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双儿见状还要再上,却被王蓉喝住,站在一旁,气呼呼地看着赵念彤。
只见王蓉急忙上前扶住赵念彤,关切地问道:“赵公子,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
赵念彤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没事,有劳姐姐费心。只是这小妹妹脾气也太大了些,我喜欢姐姐,想请你喝几杯薄酒,也不知哪儿里开罪了她,惹得如此她如此记恨,看来日后我还是离姐姐远一些才好,以免受皮肉之苦啊?”
王蓉一听这话,真是又喜又恼。喜的是,自己心上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心迹,说喜欢自己;恼的是,双儿这丫头常常跳出来大煞风景,让自己和心上人觉得好不自在。想到这回身用手一指双儿,狠狠地说道:“以后我与赵公子之间的事情,你不许再插手,我去哪儿里你也不用跟着,否则立刻将你逐出府去!你可听清?!”
这下轮到双儿愣在那里,一言未发,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打转,一脸不解地看着王蓉。王蓉也不理睬,转过身去继续对赵念彤嘘寒问暖……
潘素玄见此心中一软,走上前去,微笑着对双儿说道:“姑娘,别伤心!在下潘素玄,敢问姑娘芳名?”
双儿转过身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看年纪能比自己大个十几岁,身上的装束虽然朴素简单,但却让人感觉潇洒飘逸、风度翩翩。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的笑容,让双儿一下子就感觉到身上暖意融融。
双儿从小家境贫寒,母亲在其三岁时便已过世,父亲带着她一路漂泊居无定所。后来父亲找了个寡妇过日子,总算是有了个家。可没过二年,便得了恶疾扔下双儿撒手人寰,从此以后,双儿便和继母相依为命。起初继母对其态度尚可,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继母便对双儿非打即骂,还时不时地咒骂她,说她是丧门星,克死自己的双亲,早晚要克死自己……
为了避免自己也死于横祸,继母在双儿十岁那年便将其卖给了一家姓王的大户人家当丫鬟,双儿至此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随着年龄的增长,双儿渐渐长大,变得亭亭玉立,从垂髫孩童出落成了一个娉婷少女。王姓的大老爷见色起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