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老人闻听,暗忖道:“以我现在的功力,控制这几斤重的状元笔还需他人相助,那几十上百斤的桅木又如何操控得了?”
袁田见天启老人沉默不语,还以为是天启老人不相信自己,急忙解释道:“请圣者放心,我找到桅木便立刻返回,绝不会擅自逃离。”
天启老人正迟疑如何开口,忽听双儿道:“袁大侠但去无妨,最好多找些结实且分量轻的木头回来,我们就在这等你。”
袁田点头,回身带了一名黑衣人,二人先各自从衣服上撕下了几布条,捂住口鼻,随即俯身弯腰,尽量靠着外墙,向刚刚倒塌的方位缓步走去。
见二人走远,天启老人质问双儿道:“姑娘何必替老朽乱下决断?我看他二人八成会一去不回,独自逃生去了。”
双儿则摇头道:“如今宣政堂内,唯有此处尚可安身。他们若是一去不返,无疑是自寻死路,我猜他们找到桅木后一定会回来。”
天启老人心道:“就算他们回来也无济于事,那桅木我根本控制不了,只不过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双儿见天启老人皱眉不语,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等他们回来,我继续帮你便是。”
天启老人一愣,心中暗道:“这小妮子竟然又一次看穿了我的心事?!此人内力深厚且机敏过人,等逃出此地后定要想办法将她铲除,否则日后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说话间,身后又传来一阵巨响,众人回头观瞧,只见整个堂内的穹顶已轰然倒塌,熊熊大火穿透屋顶,裹挟着浓浓的黑烟向众人涌来。
危急时刻潘素玄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纵身一跃将双儿扑到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将双儿死死压在身下。未等双儿说话,天启老人却冷笑道:“少侠此举又有何用?雷火弹噬骨腐肌,凭你血肉之躯,岂能抵挡得住?”
潘素玄并未理会天启老人,只是望着双儿道:“我死无妨,但愿能护你周全。”
双儿闻听,心念大动,双手不禁紧紧抱住了潘素玄,颤声道:“潘……潘少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我而死的。”说完,稍一用力,从潘素玄身下钻出,对天启老人道:“我来助你,砸开那扇暗门!”
天启老人摇头道:“用状元笔怕是不行了,用桅木……恐怕……”
双儿道:“不用怕,由我呢!现在只希望他们能把桅木平安带回来。”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呼救声传来:“圣……圣者,救……救我!”
天启老人一听正是袁田的声音,急忙下腰俯身,用长袍捂住口鼻,向声音处赶去。
时间不大,天启老人一手搀着袁田,一手拖着一根长约八尺的桅木从浓烟中走出。俞宏见状,快步上前抱住袁田,问道:“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袁田哭丧着脸,抽泣道:“我……我这左腿被倒塌的柱子砸了,怕……怕是要保不住了。”
天启老人道:“一条腿换一条命,你还是赚了。等出去以后,老朽为你寻一名能工巧匠,给你打造一只假腿,包你能跑能跳,一如从前。”
袁田闻听,略感欣慰,连声道谢。天启老人命俞宏照顾袁田,随后一抬手举起袁田带回来的桅木,五指并拢,运气于掌,唰唰唰几下,将桅木一端削尖,好似古时的长殳一般。在手里掂了掂,又截去了尾部的一小部分,减轻重量。一切准备就绪后,转身对双儿道:“等下老朽会将此物掷出,随后劳烦姑娘再助老朽一臂之力。”
双儿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天启老人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右臂高举,猛然间向前一甩,手中的桅木似闪电般向暗门飞去。
双儿见状,急忙用手抵住天启老人的“灵台”、“玉堂”两穴,向其体内源源不断输送真气。
天启老人身躯一震,双臂平伸,运起混元功。就在那桅木即将撞上暗门之时,一股气浪从天启老人的掌心涌出,后发先至,击中了桅木的尾部。那桅木削尖的一端向左一歪,不偏不倚正巧插进了暗门打开的缝隙之中。
天启老人见一招得手,急忙继续发功,连续击打桅木的尾部。在气浪的不断的撞击下,桅木在缝隙中越插越深。
潘素玄见状,心中暗道:“这桅木想必是铁树、铜杉等质地坚硬的树种,否则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寻常树木早已断了。”
顷刻间,桅木已有一半钉入了暗门的缝隙当中,天启老人见状,双掌突然向左一挥,气浪涌动,仿佛一只大手按住了桅木的尾部。
只听天启老人高声道:“双儿姑娘,看你的了!”
双儿点头,长吸一口气,顷刻间丹田真气汹涌而出,源源不断注入天启老人体内。
任督二脉真气充盈,天启老人大喝一声,双掌交替击出,体内真气好似一把榔头,在桅木的末端不停地敲击。
众人皆知,是生是死,成败在此一举,因此每人皆是目不转睛望向那根桅木。只见那扇暗门在桅木的不断挤压下,依然坚如磐石,丝毫未动。
俞宏见状长叹一声道:“看来我们注定难逃此劫。诸位,我们来生有缘再会。”
袁田强忍疼痛,低声啐道:“我呸,你个乌鸦嘴!想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们。”
俞宏道:“事已至此,袁兄还没看出来吗?那个暗门压根就无[大学生]法打开,我们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袁田道:“事情没到最后,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