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直疼得满头大汗,齐眉棍也不要了,右手扶着伤处,头也不回转身便跑。老沈一见,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我没有与她硬碰硬,否则也难逃骨断筋折的下场。”
王老五跑回俞宏身边,惭愧道:“俞……俞将军……实在惭……惭愧……我……”
俞宏摆手道:“别说了,老王你辛苦了,快去包扎一下,好生静养。”
王老五退在一旁,老七和老九等人赶紧冲了上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王老五怒道:“你……你们这……这些混……混账东西,刚……刚才没人上……现……现在老子回来了……你……你们都跑……来献……献个屁殷勤?”
老七一听,不悦道:“二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刚刚可是要上去为你断后的,可谁知道还没等我准备好,你就败下阵来了,这……这能怪我吗?”
“你……”王老五气得火冒三丈,但也不敢多言,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左臂已断,齐眉棍是用不了了,以现在老七的实力,轻轻松松便可以将自己击败,若真如此,这“江南八侠”二哥的位置就不再是他王老五,而是这孔老七的了。
双儿一拳击伤王老五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拳头,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口中喃喃道:“这……这是我打……打伤的吗?”
潘素玄见长出了一口气,提剑来到双儿
还未想完,就觉得双腿一痛,紧跟着扑通一声,便有水涌入口鼻,没了头顶。原来这前方是个水潭,好在水不太深,双儿手脚并用,向旁划水,不大一会儿便泳到了浅处,从水中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余水,双儿向前一看,尹燕来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小妮子真是不错!不仅反应机敏、胆识过人,身上还有那么一股不服输的傲气。此外,最可贵的是你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双儿接过汤碗,一饮而尽,说道:“小翠姐,今日的汤药的香气为何不那么浓郁了?”小翠奇道:“不会吧,我觉得和昨日一样啊,还是那么幽香扑鼻。”双儿笑道:“那可能是因为我才睡醒的缘故,嗅觉还不太灵敏。”
小翠道:“是啊,你又睡了一整天。小姐都来看过你两次,见你睡着了,就没打扰你。”
双儿急道:“小姐来了你为何不叫我?!这样多失礼数?!”小翠笑道:“没关系,小姐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你按时吃药就走了。”
双儿心道:“小姐怎么突然如此关心我的身体了?”心里想着,嘴上和小翠闲聊着家常,一直到掌灯时分,小翠才离去。
双儿刚将小翠送走回到屋内,就见窗前站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笑靥如花对自己说道:“我们走吧。”
尹燕来听后沉默半晌,轻叹一声道:“那好,今日我们先回去,你先休息一下,明日再来。”双儿点头答应。二人顺原路返回,等回到府上已近天明。第二天白天双儿仍是午后才起,吃过饭菜及汤药后,晚间同尹燕来再次来到溶洞。此次尹燕来将散气之法重讲了一遍,并用真气引导双儿将昨日丹田中的残气散去。双儿天资聪慧,经此一番已将此法融会贯通,吸入的真气便不再停留,缓缓散入四肢百骸。
接连十日,双儿均随尹燕来昼伏夜出为这石床上人吸气疗伤。只见那人手臂上的黑紫色越来越浅,血脉也渐渐恢复了畅通,尹燕来再用刀划破穴位时,已有鲜血涌出。只是此人一直未曾醒来,如同死去般沉睡。隔着厚厚的床玮双儿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关于这人的身份,尹燕来从未说起,双儿也就未加询问。
随着真气不断吸入,双儿只觉得身体似乎越来越轻,精力也变得更加充沛,之前每次晚间回来均觉十分乏累,第二日总要睡到日上三杆方醒。近几日倦怠之感却渐渐消退,纵然黎明时分回府也不再觉得困倦不堪。双儿曾问过几次尹燕来这是为何?尹燕来只是滴滴娇笑,并不言语。
尹女侠肯传我武功,想必也是为了救人救己。那躺在床上的前辈,定是不疑道长了,他们先让我救下道长,然后再救尹女侠,待我将他二人毒气排净,便将我赶出府去,任我毒发身亡。我死在府外,此事便与将军府毫无关系,如此一来既保住了不疑道长与尹女侠的性命,又可避免将军府的名声受损,此乃一石二鸟之计,除我之外大家皆大欢喜,我的生死又有谁会顾及?”如此浑浑噩噩的想着,不知不觉一抬头,已走回了西厢房。站在门前向内望去,只见房中红烛炯炯,春意融融,与之反衬却是自己孑然一身,春宵孤寂,望着烛光映出自己寂寥的身影,不由得流下泪来。
“双儿姑娘为何事而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双儿止住呜咽,回头观瞧,只见一名男子站在院中,他身着一袭白衣,剑眉星眸、挺鼻薄唇,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双儿一见此人,脸上红晕顿生,羞涩道:“潘少侠,你……你怎么来了?”
潘素玄拱手道:“深夜打扰姑娘,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莫怪。”双儿急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少侠你言重了。”
潘素玄道:“我见姑娘独自一人从东别苑走出,似有心事,轻唤姑娘芳名,也未被理睬,这才随行至此,敢问姑娘为何事伤心?”
双儿心中霎时涌上无限暖意,心道:“原来这世上我并不是孤苦伶仃,还是有人关心我。”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