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天闻听,缓缓点了点头,对双儿道:“双儿,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双儿道:“老爷,不必为双儿担心,我会保护自己的。”说完,走到王蓉近前,接过药碗,问道:“王姐姐,我应该喝多少?”
王蓉心道:“你个小妮子,若不是还要救赵少侠,我真想现在就用着这碗汤药灌死你!罢了,这次算你走运,为了让老爷相信我,我还真得让你先试试这个解药。至于吃了以后是死是活,那就看你的命了。”
想到这,从怀中掏出那个白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对双儿道:“别着急,先把这个药引服下,否则这解药无法发挥最大效力。”
中医有引药归经的说法,指某些药物能引导其它药物的药力到达病变部位或某一经脉,起到“向导”的作用。因此王蓉拿出这颗黑色药丸作为药引,众人皆未起疑。
双儿接过药丸,只觉得腥臭扑鼻,实在难以下咽。王蓉见状道:“良药苦口,快吃吧,莫再耽搁时间。”
双儿屏住呼吸,将药丸吞下,正欲端起汤碗喝药,忽感腹部一阵抽搐,胃内更如翻江倒海一般。
“王……王姐姐,快……快闪开!”
“你……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甫,双儿再也忍受不住,一张嘴吐出一大滩黑色呕吐物,直喷了王蓉满满一身。
那呕吐物又膻又腥,便如死了多日的臭鱼相似。王蓉此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茅坑一般,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恶臭。虽然双儿立即躬身道歉,并掏出手绢为她擦拭,但她也忍无可忍,大骂道:“你个下流胚子,往哪儿吐呢?没长眼睛吗?”
陈啸天面色一沉,自己方才正要收双儿为义女,王蓉现在却骂她下流胚子,岂不是把自己也带上了?
“王总管,不得无礼!双儿并非有意而为,况且她已向你道了歉,你还要怎样?!”
王蓉闻听,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老……老爷,是……是她对我无……无礼在先,您……您为何要责怪于我?”
陈啸天道:“我都说了双儿是无心之举。再说了,她是我的义女,也是你的主人,难道你还要主子向你求饶不成?”
王蓉一听,呆立当场,心中立即想起童昕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陈啸天不过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渣。当时听到此话时自己并未理会,童昕等人作为乱党诬陷诋毁陈啸天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即可信其有,也可信其无。但现在来看,童昕所言的确不假。陈啸天用不着我了,便弃我如敝屣,有求于双儿,便纵容她凌驾于我之上。当真是卸磨杀驴、两面三刀的无耻小人。也罢,既然你们如此对我,便休怪我无情无义。
想到这,也不争辩,将白瓷瓶向桌上一放,转身便走。
陈啸天一愣,问道:“王总管?你要去哪儿里?”
王蓉并未回答,头也没回,大踏步离开西厢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啸天浓眉一皱,心道:“王蓉近来行为颇为古怪,脾气也比平常大了许多,莫非是知道我们诬陷她的事情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平日我和怡馨均待她不薄,就算她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想必也不能相信。今日可能是我向着双儿说了她几句便闹了情绪,等事情过后,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谈一谈,再为她寻个朝中大员的公子,备一份厚礼,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也算是她为陈府操劳这么多年的回报。”如此一想,对王蓉的离去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边双儿吐了王蓉一身后,又吐了两次,旁边早有丫鬟拿过痰盂接住。直吐了满满四痰盂的污垢,双儿才将将止住。
此时西厢房内已然是臭气熏天,众人皆捂住了口鼻,方能站在房中。马茛一见,立即叫丫鬟去司药监取来几大捆香草,分别摆放在屋中四个角落,过了好一会儿,臭气才渐渐消散。
陈啸天问道:“双儿,你感觉怎么样?”
双儿连吐三次后,只觉得心旷神怡、精神百倍,之前的难受痛楚一扫而光。见陈啸天询问,急忙答道:“老爷,我好多了,这药引当真厉害,我感觉体内的毒素已迎刃而解。”
高神医一听,走上前去,切住双儿右手的内关穴。片刻后,转身对陈啸天道:“大将军,老夫看双儿现在的脉象中气十足、强健有力,单从诊脉上看,老夫以为双儿体内的金针毒已然消解。”
陈啸天惊喜道:“果真如此?这么说这解药当真有效?”
高神医道:“不是解药有效,是这药引有解毒的效果。”
陈啸天不解道:“药引?!只靠药引便能解毒吗?”
高神医并未立即回答,他从瓶中拿出一颗药丸,仔细闻了闻,又端起那碗汤药嗅了嗅,闭眼想了片刻,才对陈啸天道:“金针毒为炙热之毒,若想解毒,有两种方法,一是用极阴至寒之物中和,二是用至阳腥辣之物逼之,激发中毒者自身的潜能将毒物排出体外。”
陈啸天道:“如此说来,双儿呕吐的原因便是因为这第二种解毒之法了?”
高神医点头道:“没错。极阴至寒之物在常温下难以常存,很难制成解药,所以只有这第二种方法能解金针之毒。故此可以推断,刚刚双儿吃下去的药引才是真正的解药。”
潘素玄一听,不解道:“既然药引便是解药,那藏医为何又要弄出一碗汤药迷惑我们?”
高神医道:“方才我也简单闻了下那碗汤药,除了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