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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说完,身形一晃便已来到梁叶晗近前,双掌一立,正要出手,忽听梁叶晗道:“且慢!前辈和家师可是旧相识?”灰衣人冷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梁叶晗道:“我等是奉师命下山,下山前师傅曾叮嘱过,若在江湖上遇到一个武功诡谲的世外高人,一定要核验他的身份,若他说是我的旧相识,你问他姓名他必不肯说,要问的话,就问他的师傅是谁?”
灰衣人身子一震,愠色道:“玩火老头嘴真碎,连这都和你们说?”
梁叶晗道:“师傅是怕我们行为莽撞,无意中得罪了前辈。”
“他还和你们说什么了?”
“师傅还说,若是见到这位前辈,一定要必恭必敬,他虽然性情古怪,但为人却是好的。你们多劝劝他,不要再执迷不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放屁!你们回去告诉玩火老头少管闲事,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梁叶晗摇头道:“师傅让我们一直跟在前辈你的身边,时时劝你不要冲动。”
灰衣人大喝一声:“滚蛋!老子不需要你们!赶紧在我眼前消失!”
梁叶晗并未理会仍说道:“前辈可曾听过‘焚庐灭鼠’的故事?说的就是遇事要冷静,若凭一时的冲动蛮干,只会得不偿失的道理。相传古时越西的地方有一个男子……”
“闭嘴!玩火老头絮叨了我大半辈子,我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现在又要听你们嘟囔了吗?滚!快给我滚!”
梁叶晗见灰衣人气得浑身颤抖、青筋暴怒,即可便要出手伤人,急忙对李万机使了个眼色,李万机点了点头,两人二话未说转身就跑。
没跑出去多远,梁叶晗便一拉李万机的衣袖,示意其躲在路边的一块大石背后,二人刚刚藏好,就听灰衣人一声怒吼,“小妮子,竟敢耍我?莫让我抓到你,否则必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话音未甫,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正是那灰衣人向着梁李二人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顷刻间便已不见踪影。
梁叶晗见状长出了一口气,但仍躲在原地未动,又等了片刻确认灰衣人已经走远,这才从大石后绕出。
李万机站在梁叶晗身旁,满腹狐疑,问道:“师妹,你认识这个怪人?”
梁叶晗道:“不仅我认得,师兄你也应该认识他。”
李万机摇头道:“我可不认识这么个疯子。这人武功奇高,却喜怒无常,宫中可没有这样的人。”
梁叶晗道:“你忘了师傅很久之前曾和我们说起过一个人?”
“一个人?”李万机想了片刻,忽然道:“你是说那次我们几人练功耍小聪明偷懒,师傅发现后大发雷霆,罚我们面壁五个时辰,那时他和我们提起的那个人?”
梁叶晗点了点头,道:“师傅说此人本与他同门,武学天赋极高,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也是当时师祖最得意的门生。别人苦练个把月的招式,他五、六天即可学会,在师祖下场考验时,还会得到称赞。”
李万机拍了下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师傅的确说过有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师叔,生来便是练武的材料,只可惜他孤傲自大、不纳雅言,最终堕入魔道,被师祖逐出了师门。”
“是的,就是他。师傅还说除了师祖外,数他与这位师叔私下关系最好,故此时常劝他莫要心浮气躁,习武之事不可操之过急,要按部就班一步步来。怎奈师叔根本听不进去,仍然一意孤行,不肯习练吐纳、运气这些基本法门,反对轻功、暗器等旁门功夫特别感兴趣。”
李万机点头道:“怪不得他轻功如此厉害,原来是这个缘故。但习练轻功或暗器也算不得什么错事,师傅怎么会称他是堕入魔道,又因此被师祖逐出师门了呢?”
梁叶晗叹了口气道:“师兄,你拜师比我早,按理说此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一句话反把李万机问糊涂了,不解道:“师妹,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事?”
梁叶晗道:“师兄,你想一想在我们拜师之时,师傅曾训诫过什么?”
“按照宫规,彩霞宫弟子原有六训,但师傅说入我门下弟子有八训。”
“不错,前六训为莫杀生、莫邪淫、莫妄语、莫偷盗、莫酗酒、莫奢靡,这些大家都一样,后面两训是什么?”
“莫妄念、莫执迷。”
“师兄可知师傅为何会加上这两训吗?”
“我听谷师兄说,好像是和师傅入宫前的门派有关。”
“是的,师兄你可知师傅在入宫前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李万机摇了摇头。梁叶晗心道:“不怪念彤说李师兄愚笨木讷,我看他也确实有些呆板。”但转念一想,“人无完人,李师兄在武学上虽然造诣不高,遇事也有些迟钝,但他为人善良,任劳任怨,这一路上也多亏他将起居食宿安排的井井有条,否则我们绝不会这么快便来到金陵。”
想到这,嫣然一笑道:“师傅在传授我们武功之时,曾提过他的师门,刚刚那灰衣人与我们动手时也用了一招叫做‘大佛印’,师兄你能猜到他们是何门派了吧?”
李万机眉头紧皱,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莫非……师傅入宫前是少林派的弟子?”
梁叶晗勉强笑道:“正是,师傅原是少林俗家弟子,正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