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忧患,死于安逸。【】
最危险是以为没危险。
何遇这次算记住了这个教训,就差那么一点点,那把刀再深入半毫米。
看上去秩序井然毫无危险的世界,万万最不能放松。
当然,这一次能活下来,完全靠自己想起了那只肥猫。
何遇脚下踩着男人的尸体,她流血的脖子在渐渐愈合。
若不是想起这是个虚拟世界,光因为害怕,也会想希伯来那样血流不止到死亡吧。
后怕是有一点,这是唯一一次她连危险都没察觉到,刀子已经刺入血肉中。
何遇走出蛋糕店,外面的街道和高楼土崩瓦解。
其他任务者呢,是否也能和她一样幸运。
再次切断连接,何遇睁开眼睛的同时,听到了好几声急促的‘滴滴’声,白大褂们慌张忙碌,没有看到醒过来的何遇。
“又一个脑死亡。”
何遇站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她已经明白,未来机的研究,目前是失败了的。
而他们是验证失败的实验者。
活下来就是通关。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一个支线任务,消灭变黑暗的灵魂。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接到这个这个支线,何遇却不想放弃这一次的奖励。
跟着任务指引针,何遇发现这去向的路有些熟悉。
她路过一个加油站,不好的预感浮现。
站在熟悉的小镇前,跳跃的指针告诉她,她的任务对象就在这里面。
何遇走进小镇,居民依旧热情,询问她的来意和是否需要帮忙。
走在小镇上,何遇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想先去小塞布丽娜家看看。
她路过一栋房子,和别人家不一样,这栋房子面前没有草坪,只有光洁的鹅卵石铺成满地面。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拔草,不放过一根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草。
房子的周围,没有一根绿植。
何遇继续往前走,扁扁拖着笨重的身体跟在她的身后,今天的它格外懒散放松。
下一个拐弯就是塞布丽娜家了,何遇在拐弯处撞上了一个遛狗的妇女,妇女脸上布满皱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
看到她,何遇想起了那个穿校服的少女。
她们两个长得可真像。
妇女停下来,微笑,给何遇让路。
她牵着的六条狗也规规矩矩,一点也不闹腾,坐成一排等着何遇过去。
何遇走过去后,扁扁也慢慢挪动过来,它路过六条栓着链子的狗面前时,特意抬头挺胸,甩着尾巴走了过去。
按了许久的门铃,没有一个人开门。
家里似乎没人。
何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那位妇女,她牵着着慢吞吞走过来。
妇女告诉何遇,塞布丽娜一家都出去旅游了,不在小镇里。
“出去旅游了吗?”何遇惊讶,她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男主人还被工作缠身,这才几天就出发旅游了。
“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我上次过来拜访过他们,今天正好路过就过来了。”何遇笑道。
妇女的微笑也一丝不苟,“你是评测局的人吧,冒昧问一句,这次来镇上还有其他的工作吗?”
何遇微笑摇头,“我就是过来看看。”
妇女点点头,安心地牵着她的乖狗狗离开了。
原路返回的时候,那位老奶奶还在拔草,何遇路过的时候,老奶奶摔了一跤。
“真是太感谢你了。”老奶奶说道,“我的老骨头,差点就废了。”
何遇坐在石制的沙发上,上面放了几个水垫子。
茶几是玻璃的,地板也不是现在常用的木质,而是瓷砖。
似乎都是不容易燃烧起来的材料。
老奶奶一个人住,几年前老伴过世,她的生活就更孤寂了。
“您的儿子或女儿呢?”何遇小心问了一句。
老奶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很平常说道:“死了,很早就死了。”
她起身,去翻找什么东西,终于找到了一本相册。
“我的儿子。”
照片里的少年十分清秀,干净的笑清澈的眼。
何遇伸出手,把少年半边脸遮起来,另外半边就很熟悉了。
“他叫什么名字?”
“希伯来。”
“希伯来。”何遇重复。
家里很冷清,何遇绕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希伯来。
或许他和小塞布丽娜都没有回来。
何遇打算告辞的时候,老奶奶留她吃饭。
老奶奶家的厨房里,只有微波炉,没有可以生火的地方。
做饭也很简单,把冰箱里的买来的盒饭热一热。
老奶奶说,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跟她说话了。
“人老了,身上有死神的味道。”老奶奶笑道,“有好几次我都看见了我们希伯来。”
何遇的刀叉放下,她也看见了希伯来,就在门口。
那个毁了半边脸的少年,盯着她和老奶奶。
老奶奶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她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个风筝好像很旧了。”何遇指了指门背挂着的老风筝。
“这是希伯来做的,以前放学一扔就拿着风筝出去了。”
希伯来指着不远处的山坡草坪,“我以前就在这里放风筝,我是所有孩子里放得最好的。”
放得好,就会被夸,大人心情好,会给他奖励。
那个时候,希伯来的表弟寄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