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工地。
雁子口中重复“稻香村”三个字,这个村子的名字又出现了。
警戒线外围着不少工人,但也有不像打工的人。
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沉着冷静的模样,没有身边农民工的看热闹或心有恐慌,他显得很平静。衣着也整齐干净,简洁大方。
雁子看他的时候,他也看过来,一双眼睛像是死人眼。
古井无波,没有感情。
他走过来,向着雁子。
“你撞鬼了。”男人对雁子说的第一句话。
紧接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得见那种东西。”
是灵媒!
这个男人是灵媒!
雁子莫名有些安心,昨晚碰到江姐后,他就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常理能解释的,江姐冰冷的身体很奇怪,雁子担心是鬼。
他对这种任务的优势几乎没有。
“手给我。”男人说。
雁子想了想,伸出了手。
男人握住雁子的手,他的手也是冰凉的,但比江姐好,至少是正常人的体温。
男人抓了三秒,还没有放下,雁子有些不自在。
“跟鬼呆了很久吧,至少有一个晚上了。”男人松开手,淡淡说道。
“我感觉没什么事……”雁子说着就停住了,不是没事情发生,是他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但的确是没有之前的精神了。
“那是你身体好,阳气刚强。”男人说,“要不然你现在一定失去一半的力气,而不是有些疲惫而已。”
男人又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必须告诉我,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雁子拍了拍手,考虑,“合作……”
男人沉默一下,说道:“我希望你帮我,因为我要找我亲人。”
雁子说,“我也要找人。”
“你们也分开了?”
“是。”
“那只鬼可能知道她们的下落,所以你更得帮我。”
“好。”
“我叫徐虹绛。”男人介绍自己的名字。
“你叫我雁子就可以了。”
雁子详细说了江姐的事情。
听完,徐虹绛嘴角勾了勾,那女的明显被鬼上身了,竟然还没死。不是阳气刚盛,就是阴气极深。
一个女人,原因应该偏后者。
“那个江姐,现在在哪里?”徐虹绛问。
“医院,应该去医院了。”
“你不是说有人把她接走了,没有等医院来的救护车?”
雁子皱眉,就算没等救护车,但江姐那昏迷不醒的样子,不送去医院该送哪里去。
“接她的人是谁?”徐虹绛问道。
“工地的老板,赵树英。”
“他很有问题,他的这块工地里,到处都是鬼的阴气,闻闻,还是女鬼。”徐虹绛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你闻闻,米饭没什么味道。
“那个男孩是被鬼杀死的?”
“嗯,那个男孩是被女鬼吸光精气死的。那个女鬼应该是个水鬼……一定是水鬼,否则这尸体也不会这么多天没臭。要不是我,他们可能好几天才能发现工地里藏有尸体。”
“尸体是你先发现的,你动了尸体?”
“我把他的尸体从砖库最深处,移到了前面。”
“我们现在要干嘛?”
“找江姐。”
“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有办法,靠鬼气。”徐虹绛示意雁子跟他走,离开了人群。
徐虹绛从空间里拿出工具,指南针的模样,上面有指针,指针指了方向。
“这个东西,像是引路指南针。”雁子说。
“你说的引路人的装备?呵呵,我可没这么高级的东西。”徐虹绛低头摆弄自己的指南针。
“喵!”
徐虹绛顺着声音低头看去,一只大肥猫舔着爪子,眼神嫉妒鄙视地看着他。
“这是你的猫,不错啊。”徐虹绛夸人的时候,语气还是死气沉沉的。
“不是,她的。”雁子抱起扁扁。
徐虹绛立刻明白雁子说的是他那个也失散的队友。
两个男人跟着指针,沿着城市街道走。
一路上,抱着肥猫的大光头和拿着指南针的死鱼眼男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拿出手机,“咔咔”地拍下来。
“快走到郊区了。”雁子提醒道。
“哦,没事,我们慢慢找。”徐虹绛一点也不着急。
终于,两个人来到一个巷子里的四合院面前,院门前左右摆着两只巨大的招财猫,门上贴满了黄符,有些不伦不类。
“啧啧,像你吗?”徐虹绛问扁扁。
扁扁那斜眼看他。
“哈哈。”雁子忍不住笑了。
“年轻人,来找范大师啊。”过路的老婆婆问道。
“是啊。”雁子回答,又跟老婆婆聊了几句,知道院子里住的范大师,是远近闻名的驱鬼道士,一个字,灵!
人嘴里都说,大师的牌子,不是骗子。
“高人?”雁子不敢相信地盯着院门,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也能见微知著。
“看门上的乾坤镜,有货的。”
徐虹绛说完,敲门,没等人应,就推开门进去了。
院子里,一个穿着短袖,露出大肚皮的中老年男人在一蹦一蹦跳着减肥操,旁边一个精瘦的妇人拿着鸡毛掸子候着,但凡男人跳慢了一些,鸡毛掸子就扬了起来。
“你是谁啊?怎么乱进人家家里。”妇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拿着鸡毛掸子,叉着腰就走上前。
“走走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