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地更换官吏,许多省份的平章事都落到了新政学会门下,即便不是新政学会的嫡系,也是那些素来清白能干的循吏。
理学和司马光的势力都在快速衰退当中,还有更可怕的,就是议政卿这一块,理学那边预估很难超过20人,而司马光的部下,或许会不足10人,也就是说,他们两方加起来,还不到三成。
以如此兵力,如何能抗衡如狼似虎的新政学会?
司马光真的后悔了,他发动太早了!
想想吧,议政会议刚刚成立,有关遗产税的时候,他还是站在新政学会这边的,他们拥有碾压的优势。
但司马光渐渐发现,如果扣除军方的代表,新政学会战斗力不强,掌控舆论的能力也更弱。
他觉得理学手里有舆论,他有实力,双方合作,打几个胜仗,就能奠定基础,首相之位就是囊中之物。
谁能想到,文彦博复出,把一切都打乱了。
而且他觉得,这帮师弟,远不像看起来那么弱,他们现在出手,狠辣凶猛,招招致命!
奶奶的,他们过去都是在卖萌装怂!
你们这帮畜生!
敢骗老子!
司马光怒不可遏,“整顿金融,我当然不反对,可是我要提醒诸位,上一次云州的案子,因为牵连出西京银行,造成金融动荡,出现了严重的挤兑危机,几百万人失去工作……如果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你们又该如何应付?”
曾布呵呵一笑,“司马相公提醒的是。不过请司马相公放心,我们已经着手收回倭国金矿的控制权。户部这边,会有足够的弹药,打赢这场战斗的!任何敢于打金融市场主意,就要尝尝朝廷的铁拳!”
没什么好说,也说不出什么了。
司马光孤掌难鸣,只能恨恨道:“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千万别又到处找人擦屁股!”
……
“瞧见没有,司马的脸都绿了!”章惇呵呵笑着,“他霸道了那么长时间,这回该轮到他哭了。”
吕惠卿微微一笑,“子厚兄,可不只是哭那么简单,真正开始整顿金融,我相信他司马君实绝对跑不掉。”
“那就把他拿下!”章惇咬着后槽牙道:“反正他吃里扒外,和理学那帮人搅在一起,也不用讲情面了!”
吕惠卿沉吟一下,“子厚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师父的徒弟,你我可以不管任何人,但是不能不在乎师父的意思,假如司马能迷途知返,还是要保全他的体面,不然你我没法和师父交代。”
章惇道:“吉甫,好些日子了,咱们也没去师父那看看,再过三天,就是他老人家的生日,咱们做弟子的,怎么也该去拜寿吧!”
吕惠卿想了想,立刻拍手,“这个好,我们正好把接下来要处理的几件事情,整顿金融,刷新吏治,处理贪墨,还有各行省和议政卿的事情,一并和老师汇报了!”
他们两个商量妥当,立刻去准备寿礼,要上门拜寿。
临登门之前,章惇还把大苏请出来,和他先沟通一下,生怕弄得老师不高兴。
“这么说吧,姐夫总体上还是满意的,你们良心没坏,手段不差……虽然之前挺丢人,但好歹改过来了,年轻人嘛!犯了错不要紧,知道改就成!”
章惇气得翻白眼了,“你丫的比我还小呢!别说废话了,我们明天就去登门拜寿!”
苏轼欣然答应,“正好,姐夫也有话和你们说。”
他们约定好了,可是转过天,章惇吕惠卿到了,却没看看到半分喜气,王宁安更是一身便服,坐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师父,这是?”
“刚刚传来了消息,陛下染上了疟疾!”王宁安显得心情十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