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渡诚人沉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一种冰冷包覆着,重压得无法喘息,疯狂喊叫,但叫声只有在自己听见,四肢挣扎,但手指都不能动弹。
窒息越来越严重,石渡诚人意识逐渐模糊,牙齿紧紧咬着,突然之间,一切压力都放松,一刹那,石渡诚人拔出了剑,虽仅仅是练习的竹剑,却破开了空气,发出了尖锐声,向着对面的小学生斩了上去。
“杀人技·翔龙斩!”
但几乎同时,裴子云木刀横斩,接着就产生了剧烈冲击,十二岁的躯体,不由自主往后退,踏在草坪上。
“杀!”石渡诚人再次跃起,向着仇敌杀了上去。
“噗噗”两人交错,木刀和竹剑在空中连续进行着六次交击,虽说不可能,但裴子云几乎感觉到了金属碰撞的火星。
“噗!”竹剑折断,石渡诚人却用着剩余的半剑,挥出了更致命的斩杀。
“嘿!”裴子云瞬间看见了他泛白的眼球,浓郁的阴气沸腾,不惜代价的燃烧着,竹剑离裴子云咽喉五公分时,裴子云大喝一声。
“轰”石渡诚人如中如中雷殛,发出野兽一样嚎叫,两人四目交视。
裴子云( ̄_ ̄)的表情依旧。
石渡诚人露出两支尖锐的犬齿,跌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中。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厚,视线看去,朦朦胧胧,根本无法辨别,他感到手脚冰冷麻木,脚钻心地疼痛,但是他还在社团室的空地上努力挥剑。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个少女出现了。
“真子,是你吗?”
少女却没有回答,只是问着:“诚人,你喜欢小孩吗?”
她的手拉着一个小孩,却看不清面孔,石渡诚人一下睁开了眼。
这是梦吧,但又不是,他看到了天空,看到了不远的树木,发觉自己躺在了草坪上,他茫然了,轻轻动了一下。
接着就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脸。
“我是被你救的吗?我昏迷了多少时间?”
“才五分钟,是这位喊了我。”这个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露出了关切的脸:“你怎么突然之间倒下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女人看样子25岁左右,有点熟悉,过了几秒,他才想起来,这是刚才连锁店中的收银员。
“请到里面去休息吧,喝一点水吧!”收银员说着递上了一瓶水,而石渡诚人转脸,看见了( ̄_ ̄)的裴子云,顿时一下清醒了。
“太麻烦您了,我没事,我休息下就可以。”石渡诚人坐在了公园的墩子上,诚恳的说着。
“如果有事,请叫我。”收银员微微躬身说着,退了回去,她很明显不知道刚才的事,也对,虽激烈交战,但过程只有几秒时间,很容易忽视。
“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吗?”石渡诚人想着:“……刚才没有伤到你吧!还没有问你名字呢!”
“用力过猛,手有点肌肉拉伤。”裴子云说着,微微低首:“我是山田信一,请多多指教。”
“我是石渡诚人,请多多指教。”石渡诚人同样认真的低首致意:“刚才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没有关系,您是怎么了?”
认真道歉了后,石渡诚人直了背,回答:“唉,没有什么事。”
“我是一个软弱的,苟且偷生,结果给大家带来麻烦的人,不过,能在这里看见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在给我很大的安慰——你修业剑道几年了?”
裴子云迟疑了片刻,日本武道的话,昨天到今天,应该是有二天了吧,当下伸出了二个手指。
“二年了?学到这程度,真是不容易啊,可见你的天赋,虽很羞愧,不过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您请说。”
“把这个交给高森真子吧,这上面有着地址。”石渡诚人有着细长眼睛,这时沉稳的说着,递了上一个信封。
接着又扯下了一个护身符,是廉价的黄铜材质,但做工精细,上面有着标识,说着:“实在没有别的报酬,这个给你,你拿着这个,会学习到进一步的剑术。”
“好了,再见。”石渡诚人从容站起来说着,说完上面这话,转身离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日式传统旅店。
这种旅店,往往比住酒店的还贵。
不但这样,传统的甚至不接待散客,只接待会员,以及会员推荐的客人,当然现在根本没有这样了——店总是要有收入。
石渡诚人一进了门,顿时和服女子迎来,鞠躬欢迎引领入内,石渡诚人就刷了卡,订了房间。
就有人引着入内,还亲自给他换上了木屐和厚袜,享受到了入住这里客人应有的一切待遇。
等着献上了茶,送上特色小点心,老板娘才起身是领着人告辞离开:“请慢用,有需要尽管吩咐,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石渡诚人带了一块白毛巾去了温泉,要了一瓶清酒进入了温泉,环境不错,虽在东京区,但水雾升腾间石块错落,半挑灯笼,很有传统的味道。
温泉是低碱,石渡诚人认真的洗着身体,然后穿上和服去了房间,取了笔,写了封简单的信,字写得龙飞凤舞。
写完之后,把笔一掷,正容坐下,面朝西方,取出了一把刀,叹着:“终于用到你了,你久等了吧!”
这时,裴子云已经回家,摸了摸信封,发觉信封并没有糊上,直接打开一看,是一张契书和一封信。
信没有看,把契书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