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拱拱手,一改脸上始终微笑的神色,郑重道:“在下心悦诚服,也长了不少见识,独孤大人名不虚传!”
“不敢,于大人过奖!”独孤维唯回了一礼。
鲁明昌抓耳挠腮,喜不自胜跟着道:“下官也长了不少见识,真是恨不得拜大人为师呢!”
权释之和慈瑾同时看了看他,这老家伙脸皮真厚!
独孤维唯不理会他,向代表御史台和刑部的于大人和权释之分别问道:“那么于大人和权大人是认同淳于雁的死因了?”
“认同!”两人同时说道。
独孤维唯看向石俊,道:“石将军妄图掩盖淳于女医的死因,本官现在怀疑你故意杀死淳于女医,要将你收押大理寺受审。”
石俊闭着眼睛就跟没听见似的,他如果知道当初把淳于雁的骨头掐裂了,昨晚只需把那块骨头设法销毁就成了,哪还需要替换尸骨?他真是做了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事到如今他倒是宁愿他仅仅是杀妻一项罪名。
他的心里乱成一团,在反抗与不反抗之间权衡片刻,心里抱着别人没有察觉他曾经做过那件大事的想法,最后还是没有敢轻举妄动。
石老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嘴里呜呜着发了疯一般的挣扎。
独孤维唯瞟了她一眼,吩咐:“来人!将石将军和石老夫人押送大理寺收押!”
话音刚落,人群后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随即人群被迫分开,几个乡民打扮的人从后面挤过来,朝着身穿官服的几位大呼:“大人,大人,草民要告状......”
照惯例,大理寺主要处理官员案件,以及纠察百官,所以见是百姓,权释之作为刑部官员,主动上前:“本官乃刑部司郎中权释之,尔等是哪里人氏,何事报官?”
“小民等参见权大人----”男女老少七八个人跪倒地上磕头,当先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神情悲愤:“大人,小人是附近刘家村人氏,草民听同村的牛大哥说先父的尸骨被人盗走……”
“哦,刘东海的家人找来了!”
“真是倒霉,招谁惹谁了竟被刨了先人尸骨!”
“还将军呢,畜生都不如!”
百姓们纷纷议论,有的朝石俊指指点点。
闹哄哄中,刘东海的儿子已经把前因后果禀明白。原来刘家村的村民先前也在这里,听王戌说到刘东海的尸骨被人挖了弄到此处,立刻回去通知刘东海的家人,刘东海的儿子听说后急忙去查看父亲的坟墓,一看之下果然尸骨不翼而飞,所以招呼了兄弟家人跟着牛姓村民赶过来报官。
权释之道:“这件案子刑部受理了,你父亲的尸骨就在这里,你们先领回去安葬,至于这案子如何处理,回去等消息吧。”
处理完刘家人,衙役们压着石俊和石老夫人、石氏,一行人准备回城。石秀和淳于鹰、李氏留下来,负责将淳于雁重新敛葬。
“乡亲们都散了吧!”独孤维唯挥挥小手道别。
百姓们或许觉得这位女大人平易近人,也或许跟着她一起“推断”出了淳于雁死因,心里对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因而有些人挥起手道:“大人好走!”
有的问道:“大人是好官,草民若有冤屈可不可以找大人申诉?”
于大人哭笑不得,就引导了百姓几句,这就是好官了?怎么看出来的?
独孤维唯有些开心,被人承认总会令人心情愉悦。伸手比比在场的几位官员道:“这几位都是正直清廉的好官,乡亲们有事尽管来找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相信几位大人都会为乡亲们做主的。”
这是扬名的好机会,于大人当下笑眯眯抱拳:“本官御史中丞于正涵,乡亲们要告哪位官员可去御史台找本官。”
他可没大包大揽,御史台纠察百官,风闻奏事,可没权利查案子。
权释之也道:“为民做主乃官员的职责,本官不敢推拒。”
慈瑾不多话,仅仅点头应承。
鲁明昌是上罗县刑曹参军,京城的事他还管不来,老老实实没有逞能。
告别了百姓,一行人启程回去。官员在前边骑马,一众衙役押着石家三人跟在后面。独孤维唯担心石俊再出幺蛾子,派了李景等四人将他团团围住。
走没多久,迎面碰上骑着马,带着十余名亲卫的萧恪。
独孤维唯拍马迎上,笑颜如花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附近,过来看看。”萧恪冲向他施礼的于大人等人抬抬手,一边说道。
京郊大营离此不远,萧恪闻讯过来,还好碰上了。
两人勒马站到路旁,等队伍过去,才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忙到这会儿,午饭是不是没吃?”萧恪道。
“嗯,没顾上,快饿死了。”在萧恪面前独孤维唯就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故意博人怜惜。
萧恪立刻皱皱眉,嘴一张就要说话。独孤维唯见他立刻要开启唠叨模式,又后悔不该作,急忙道:“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吃饱了再干活!”
萧恪没好气瞪她一眼,从荷囊中掏出个帕子裹的物事来,道:“这里是些小点心,先垫垫肚子。”
幸亏他想着她出来的早,办起案子来定是顾不上吃东西,从营中给她带了吃的。
独孤维唯接过来,突然又想起什么,苦着脸道:“我方才摸死人骨头了,没洗手。”
萧恪双眉一扬,陡然伸手将她从马上揽到自己马前。
独孤维唯小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