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这个计策,让周围的人都凝神注目,全都眼神一亮,觉得真要是按这个实施,还真的有可能击败华军。
太子李建成沉思一下,左右关顾,然后压低声音道:“此地不宜多谈,晚上回将军府再议。”
“明白。”几位将军等人都点头,因为他们都深知大华的间谍无处不在,在这种露天场合,伤员来回经过,议论计策不安全。
接下来,慰问了伤员,检查了武器损耗和防御工事等,一个时辰后,夜幕降临,李建成等人才回到了将军府,继续那个用计谋的话题。
李世民经过一个时辰的思考和推演,此时想法更深了,一本正经地说道:“诸位请看,从太谷山城,过了这片峡谷和山岭区,就是宽阔的汾河平原区,直通晋阳,这里是太原郡最好的一块区域,土地肥沃,但是,眼下刚入秋,因为战乱影响,田里庄稼耕种情况,不足一半,等他们收割完,估计还有半个月,加上迁徙二百里,大小村庄的,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能够全部迁徙完,所以,我们在太谷城的防守,必须要守两个月,然后完成坚壁清野的行动。”
“那要迁徙多少人,方圆两百里,大大小小的村庄和县城人,都要迁徙吗?”
“不错,村庄的百姓都要迁徙走,县城也如此,带走值钱的东西,动用军队帮忙搬运,全部运往晋阳城内,如此一来能够扩充晋阳城的军民,使得人口翻倍,作为后备防御力量。二来能够将可用余粮全部清空,烧掉部分房舍,让华朝军队进来,长驱直入,却没有任何价值的光秃之地,等大华军队全部赶到晋阳城外时候,他们携带的粮草有限,全靠后方的补给,从洛阳一带的几大粮仓运转,相隔千里,如此一来,我们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李孝恭疑问道:“河东还有数十个县城落入华军手里,他们可以从哪里集粮,洛阳的粮食,只是一部分!”
李世民淡淡一笑:“不错,所以我们也要派出一些间谍,去往河东几个主要大县邑,找机会纵火烧掉城内粮仓,让他们无法给华军集粮,另外,这两年连番大战,河东耕作荒废不少,耕田不足三分之一,存粮本就不够,临时整凑,也无法撑住数十万大军的粮草。所以,后方补给,就给我们留下可撕破捣毁的机会了,只要粮草一断,前方的大军,必然会军心不稳,不得不退兵!”
李建成想通之后,拍案叫好道:“这个办法可行,毕竟华朝立国不久,一直在征战,也没有将地方很好整合,哪怕河东、河北等郡暂时被他攻占,但是不少绿林、盗匪横行出没,不会听从华朝的调配,他们要在各地运粮,那各地的守军,并非嫡系,也未必会执行很好,如此一来,大华的软肋就在此,我们一定要坚壁防守,进行清野计划!”
尉迟敬德在旁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清野的规模甚大,那些百姓肯定不愿意抛家舍业,常言道官逼民反,我们弱势强行迁徙清野,恐怕会引发争端,最后给我们造成了棘手麻烦,离心离德!”
他的家乡就在河东,对这片土地百姓有一种乡音感情,若是强行压迫,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宇文颖、谢淑方、冯立、李文干等太子麾下的谋士、武将等,也都有这样的质疑,盯着二皇子,想听他有何解决之法。
这时候,李世民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我先前将的燕国围即墨的典故吗,我们可以借鉴,甚至反其道而行之,先是强行清野,如果有少数硬户不从,直接绑起来带走,或杀或斩,没有问题。若是一个村落,有半数都不从,那就找一组人马,穿上华朝军士的服装,扮作敌军杀来,佯作屠村,这样我军可以大肆宣扬华军的粗暴,没有人性,让这些村民把所见所谓传开,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就能使得民心朝着我唐国了。”
众人听完,都感到浑身冒冷汗,这计策虽然高明,但太过阴险歹毒了。
李文干、宇文颖看向李世民的眼神都变了,觉得这个二殿下成来起来后,用计很深,一改往日好任侠,舞刀弄枪的性格,变得有智谋,有城府,有心计,表面和和气气,虚弱怀古,心中藏得却是杀机。
他们不禁瞅了瞅太子殿下,有些担心,以后唐国若是存下来,太子能否压得住这个皇族二弟了。
当然,这种想法一闪而过,目前还是共抗华朝为首要任务,其它争权夺位,皇嫡争锋,还很遥远的事。
“这件事交给谁去办?”
李世民道:“皇兄,我出几个人,负责西侧方位,但人手有限,皇兄那边也出一些得力干将,负责东侧方位,这样向前推进,几日后等百姓割了粮草,就开始把十里外的村落、县邑,全部迁徙北上,赶去晋阳城,过一段时日,我会亲自去监督,加快进度。”
“嗯,没有问题。”李建成点头,同意下来。
当诸将和谋士纷纷起身离开后,只剩下李世民和李建成兄弟二人,彼此对望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忧色,毕竟他们对罗昭云很熟悉,对方更加老练,精通谋算,能否上当,还不好说。
李建成担忧道:“也不知道罗昭云是否会提前有准备,二弟,你也清楚,那罗昭云少年成名,历经无数大战,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从十三四岁出征入伍,从斥候做起,一路提拔,大小战无数,历经厮杀太多,带兵很有一套,而且他的斥候、情报系统完善,只怕我们一行动,说不定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