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摆手道,“你也下去吧。”
“是。”席植便也恭敬地退了下去。
很快,席家要入京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小镇,县丞也亲自前来道贺,免不得说一些奉承的话,一时间席家在镇子上也颇有颜面了。
三日后,席华与一众人入了京中,祖宅这处自然也留下了人守着。
京城皇宫内,席敬身着着官袍,正恭敬地立在大殿内。
“席爱卿这些年来委屈了。”皇帝身着龙袍,正襟危坐与龙案前,沉声道。
“臣不委屈。”席敬连忙应道。
“哈哈。”皇帝扬声一笑,“听说你府上的家眷不日便入京了,想来很快便能一家团聚了。”
“乃是陛下的恩典。”席敬恭敬地说道。
“二皇子之事,你可要尽心一些。”皇帝沉声道。
“是。”席敬应道。
皇帝便也不再多提,席敬自是退出了大殿。
待他出来时,便见二皇子正立在不远处,见他前来,连忙上前,“恩师。”
“二殿下且莫如此。”席敬连忙向后一退,自是不敢受二皇子的大礼。
“恩师,这一拜您自然是受得的。”二皇子说着,当即便恭敬地行了一礼。
席敬一面推辞,一面便也半推半就地受了,紧接着二皇子便请他入府,自是一番设宴款待。
三皇子府,三皇子正坐在书案前,抬眸看着堂下的幕僚,深邃的双眸透着冷冽的寒光。
“殿下,如今二皇子便放了出来,只是那席敬不知是如何冒出来的?”幕僚未料到棋差一步,突然杀出了一个席敬,反倒功亏一篑了。
三皇子却觉得这里头的事情并不简单,只是冷声道,“此事莫要再提。”
“是。”幕僚应道,“听说席敬的家眷不日便入京,三殿下可是要?”
“不必了。”三皇子冷声道,“如此不过是徒增把柄。”
“是。”幕僚自是不敢再提。
待幕僚离去之后,三皇子只是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密函,面色冷凝。
两月之后,席华终于入京了。
城门外头,早先前来的管家已经恭候着了。
先是请安之后,便引着她们去了新的府邸。
席敬与席耀自然都在,兄弟二人一早便有了主意,故而如今也越发地有了默契。
席耀对席敬也是越发地尊敬,原以为大哥长得之后变成了浑人,可是未料到,竟然是教导二皇子的恩师。
这下子,连席耀也要对席敬毕恭毕敬了。
袁氏下了马车,府邸上已经有人看着了,故而亲自上前相迎,而袁氏等人坐着软兜绕过侧门,入了后宅。
席敬与席耀此刻正在前堂商量朝堂之事,吩咐了袁氏等人好好歇息。
晚饭前,席敬才回了大房。
席耀自然也回了二房。
陈氏见席耀回来,连忙迎上前去,“老爷。”
“一路上舟车劳顿,这几日便好生歇着。”席耀低声道。
“是。”陈氏自是不敢忤逆席耀,亲自上前自服侍着。
席植、席璋、席楣也在外头候着,等席耀换下朝服之后,穿着常服,江妈妈才请几人入内。
三人请安之后,便安静地立着。
席楣自是难掩欢喜之色,如今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席耀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一家子便坐在一处用饭了。
席敬那处也是如此,不过袁氏的脸色却不见得有多好看。
与陈氏的殷勤不同,袁氏看向席敬,大有质问之意。
席华看着袁氏如此,也只能暗自摇头,这般脾气,怪不得被席敬厌烦呢。
她只是垂眸不语,安静地用饭。
席敬用过饭之后,便叫席华去了书房,自是没有理会袁氏。
袁氏见席敬对自己还是如此地冷淡,越发地委屈了。
席华立在书案前,等着席敬发话。
席敬看着她,“你可是见过谢家的二公子了?”
“见过了。”席华回道。
“你如何看?”席敬低声问道。
“女儿倒是看不出来。”席华当然知晓,席敬问的是什么,不过是想要问她谢忱与谢诂之间,谁更有希望。
席敬见她对自己也有所保留,也只是淡淡一笑,便也不再问了。
“三皇子那处,你知道多少?”席敬便又问了旁的。
席华低声道,“父亲该知道的,想必祖母也与父亲说过了。”
席敬再次地笑道,“你这丫头,这股子机灵劲儿倒是与你祖母学了十足十。”
这下,席华才开口,“父亲,女儿心中也有许多的疑惑,不知该不该问。”
“说吧。”席敬自幼便看着这个女儿长大,表面上看似对她不甚关心,可是暗地里没少教导她,只是她不知晓罢了。
席华当然不知道,倘若不是二皇子出事,祖母去世,席华怕是还会被蒙在鼓里呢。
“父亲,祖母究竟给女儿留下了什么后路?”席华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席敬未料到她问的一怔见血,突然爽朗地一笑,接着说道,“此事如今我也不能说,不过总归是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你祖母这辈子最疼惜的便是你,就连我也是不及的。”
“父亲,那您呢?”席华想着,席敬如今是站在二皇子那处的,可是从三皇子的口气来看,祖母显然是想向着三皇子的。
那么,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她不知的事儿?
想着三皇子的阴沉来,席华觉得跟三皇子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