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当真砸碎了?”席华知晓陈氏并未说实话,素日以为陈氏是一个顾全大局之人,可是未料到如今瞧着是个拎不清的。
席耀见席华如此说,直视着陈氏,“这可是关乎到一家子性命的。”
陈氏只是心里气不过罢了,待看向席华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冷色,“的确砸碎了。”
席华叹了口气,“二婶,何必如此?”
江妈妈见席华面色冷凝,尤其是那双眸子透着冷冽的寒光,她自然清楚,陈氏的话是不可能让她相信的,倘若真的再僵持下去,二老爷必定会厌弃了陈氏,故而她连忙上前福身道,“太太,老奴有罪。”
“你这是做什么?”陈氏见江妈妈突然站了出来,她此刻还在气头上,故而口气也有些低沉。
“回太太,那玉如意老奴还留着。”江妈妈低声道。
陈氏一愣,垂眸看向江妈妈,“你……”
江妈妈索性也豁出去了,连忙转身朝着席耀跪下,“老爷,此事乃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自作主张从大姑娘的院子里头截了那对于如玉过来,太太瞧见了,便想起了她还未嫁过来的时候,娘家的老夫人留下的那对玉如意,免得触景伤情,便让老奴将那玉如意处理了。”
“好,好。”席耀未料到陈氏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
江妈妈朝着席耀不停地叩头,“还请老爷责罚。”
“先将玉如意拿来。”席耀如今担心的乃是席家,故而沉声道。
“是。”江妈妈应道,接着便去拿了。
席华见江妈妈倒是机灵的很,只不过看向陈氏那眼眸中对自己透着的怒意,席华很清楚,日后陈氏怕是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
她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也只是敛眸不语。
既然江妈妈出头,想要将此事揭过去,她自然也会如了江妈妈的心思。
不一会,便见江妈妈将东西拿了过来,当即便递给了席耀,“老爷,这便是那对玉如意。”
“我看看。”席耀说着便抬手接过。
等低头看过之后,倒是没有发现什么,转眸看向席华。
席华拿过那对玉如意,等仔细看过之后,便想起了席敬临行前给她的那块白布,她低声道,“二叔,二婶将手伸向侄女的院子,这本就是犯了规矩的,侄女到底不是那等挑拨离间之人。”
席耀当然知晓,席华这个意思是,此事要给她一个交代。
“不过是一对玉如意罢了,华姐儿,我以为这不过是铺子上送来的,故而才让江妈妈拿过来了,怎得就成了将手伸向你那处了。”陈氏矢口否认。
席华看着她,却将目光落在了席耀的儿身上,“二叔,父亲临行前,便让侄女遇事寻您,您也知晓这玉如意的重要,倘若不是二婶收买了侄女院子里头的人,如今父亲也不会……”
这后头的话席华当然没有说,但是席耀可是明白的,故而看向陈氏的时候,那脸色越发地冷了。
瞧着跪在地上的江妈妈,冷哼了一声,“来人,将这个老婆子拿出去,家法处置。”
“是。”身后的管家已经命人去将江妈妈带出去了。
陈氏没有想到席耀竟然会如此,连忙拦住了,“老爷,不过是一对玉如意,您何故如此?”
“你身为长辈,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日后这府上的庶务你也莫要管着了。”席耀沉声道,“便让大侄媳妇来打理吧。”
陈氏哪里想到,一对玉如意竟然让她失去了管理府上庶务的权利,而且连带着江妈妈也要受责罚,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吗?
陈氏自然不想,正要辩解,便见席耀已经让管家带着江妈妈出去了。
“老爷,您当真不顾及夫妻之情吗?”陈氏不可置信地看向席耀。
“原先我以为你知书达理,如今瞧着,反倒是我看错了。”席耀的这句话可谓是诛心,让陈氏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席耀让管家盯着打了江妈妈板子,接着便带着席华去了他的书房。
席华已经让郑妈妈去将那块白布拿了过来,此刻便放在了那对玉如意上头,透过阳光,便能瞧见上面显现出来的字迹。
席华盯着看着,双眸闪过一抹惊讶,连忙看向席耀,“二叔,现在情况不妙。”
“可是出大事儿了?”席耀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是。”席华没有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而陈氏险些坏了大事儿。
她双眸眯起,露出阴冷的光,将看着她的席耀也吓住了。
席耀猛地想起了故去的老太太,曾经也露出过如此的神色。
“倘若再晚一个时辰,席家便要大祸临头了。”席华看向席耀说道。
席耀这下子更慌张了,暗暗骂着陈氏,面上却露出担忧之色,“到底如何?”
“二皇子已经对父亲产生了怀疑,父亲前去南边搜集二皇子证据之事被二皇子发现了,待会二皇子便要入宫去,想必是准备了关于父亲的罪证。”席华看着他说道,“二叔,我要出去一趟,这府上,今儿个莫要让任何人出去。”
“好。”席耀知晓,这个时候,但凡有人出去,便是要通风报信的。
席华也不换衣裳了,当即便让郑妈妈准备马车,直奔谢家。
谢昶这处知晓席华会过来,便一直在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席华入了谢昶的商议要事的屋子。
“二皇子怕是要先发制人。”席华看向谢昶说道。
“我知道了。”谢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