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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与那五妞还是两回事。 ”皇帝细细看向婉兮的眼睛。
“五妞是一心想向爷邀宠,她是想跟你一样成为爷的内廷主位;甚至,她还有一颗想要超过你去的心……爷将那无妞的心思瞧得真真儿的,爷才给了你那张请婚的折子,叫你拿去镇着五妞。”
“玉蕤这个女子却不是。玉蕤是一颗心都向着你,又因在你身边儿长大,她连神态、处事的性情都与你相似。举手投足之间,冷不丁已经有了你三四成的模样去。”
“她不仅外形如此,内心的喜恶更是都受你影响,故此这颗心其实从小就不由她自己的。她到了这个年岁,已是情窦初开,只是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呢……”
婉兮叹一口气,“爷放心,奴才不会为了这个就跟玉蕤过不去的。这会子奴才身边儿正是缺人的时候,待得八月玉叶走了之后,奴才的宫里更缺不了玉蕤。故此奴才可不会办那傻事,为了这一点子醋意就为难玉蕤去。”
“爷方才对玉蕤的分析更是鞭辟入里,又叫奴才心下爷豁然开朗起来了。”
“爷放心,奴才自是能将玉蕤与五妞分得清清楚楚。玉蕤其实也是因为这些年,亲眼将爷对奴才的好全都看在眼里。便是外人不知道的,她都知道。再说她从十三岁就进宫了,除了爷之外,也没见过什么好男子,这便难免在这个年岁情窦初开了,就将爷当成了这天下最好的去。”
皇帝伸手刮婉兮鼻尖儿一记,“怎么着,难道爷在你心眼儿里,就不是这天下最好的了?”
婉兮依偎进皇帝怀里,伸手将他拦腰抱住,“……奴才反倒就是希望爷不是最好的呢!”
皇帝含笑轻声道,“嗯,那爷就不是最好的。爷只当,那个适合在你身边儿,也叫你愿意甘心为之停留的人,就够了。”
两人抱在一起,不敢再做亲昵之事,便只这样相拥着也不说话。一起看窗外斜阳转浓,金光罩满西山的山顶,丽色最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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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皇上一般用些酒膳。一天的忙碌之后,晚上饮些酒,总能叫人松泛松泛。可是因了婉兮的身子,皇帝还是忍了。
婉兮便私下叫过玉蕤来,“便将这事儿交待给刘柱儿去。”
晚上膳食摆上来,皇帝面前额外放了一晚酒酿圆子。
这酒酿香味浓郁,虽是酒酿,却也酒香萦鼻。
皇帝便是一挑眉,抬眼望婉兮一眼。婉兮只当没看见,按着惯例先偷偷咬几口蜜渍海棠果开开胃。
皇帝便问那侍膳太监赵三德,“朕记着今晚的膳单上原没有这个。谁叫你进的?”
那赵三德不明就里,反倒以为皇上这是不高兴了,便忙趴地下磕头,“回皇上……这,这不是奴才的主意!奴才,奴才本要按着膳单,给皇上进膳。可是膳房里最近刘柱儿特爱逞能,非得将每天送到令主子这边的膳单都亲眼捋过一遍。也不管上头给没给他这个差事,他抓起笔来就敢往下给勾菜!”
“便是今儿着酒酿圆子,就是皇上传膳之后,那刘柱儿临时非要死乞白赖地给奴才塞进来的。奴才拦着不让,便连侍膳的侍卫也要火了,可是刘柱儿就非执拗不可……”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只是奴才也是实不得已,还望皇上明察。”
婉兮只能悄然翻了个眼珠儿,扭过脸去了。
在这宫里,虽然都是当太监的,据说当太监的都会察言观色,可是你瞧啊,这太监跟太监就是两回事;而且太监们各自察到的言、观到的色,其实也不相同呢。
皇帝也无奈地叹口气,一抬脚作势要踹,可脚抬到半空还是停住了,只低吼一声,“滚!”
赵三德连滚带爬地逃出去。皇帝悄然凝眸婉兮,“……自毛团儿走了,爷这心里总是悬着。想给你再挑个合适的人使,竟一时不得!”
“再没有合适的,爷便直接将胡世杰指给你使!”
婉兮连忙摆手,“爷……咱们的孩子马上就要下地了,您弄个那样一张脸摆在奴才宫里,岂不是要吓着孩子去?”
皇帝无奈,便也是笑了。
婉兮这才靠过来,臻首斜倚在皇帝肩头。
“……胡世杰从前是敬事房的大总管,爷将他指给奴才用,不合适。毛团儿虽然从前也是御前的人,可是他来到奴才身边儿的时候,还是个哈哈珠子太监,没品级身份,倒不要紧。”
皇帝眯眼打量着婉兮,“连胡世杰都不肯要,这么说,你心下又有眉目了?”
婉兮含笑点头,“是有个小孩儿,多年来一直有心。只是从前有毛团儿比着,奴才便也没动旁的心。便是奴才晋位为妃,这永寿宫里本可以有两名首领太监了,奴才也宁肯空出另外一个来。”
“只是这会子毛团儿已经不在宫里了,奴才宫里这些太监也不能每个掌事儿的,故此奴才方要私下里观察着。若这个人合用,奴才再禀明皇上。”
皇帝含笑眯了眯眼,目光滑过那一碗来得刚刚好的酒酿圆子上,却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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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七月的临近,后宫里便有不少人坐不稳当了。
婉兮没办法每日都去天地一家春的正殿给那拉氏请安,便都会派一个女子过去。自打搬来圆明园,婉兮将这个差事最多地都是派给了五妞。
这日五妞到了皇后宫里,那拉氏便瞟了德格一眼。
德格这便亲亲热热地上前拉住五妞的手,“好歹你从前也是咱们宫里出去的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