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泰尔斯捏紧了衣兜里的匕首和骨戒,冷哼一声。
“让我猜,你要说的是虽然经历重重困难,但你还是成功了,你通过应征成了卫兵,在城堡里留下来了,是么?”
他转过身,看向要塞之花趴在望台上的背影。
“通过你的终结之力还是啥的,你强者得生,适者生存,展现了新人的实力,一鸣惊人,证明了女人不比男人差,在男人的场子里也能很出色?不止如此,你还做到了顶峰,惊掉了无数人包括约翰公爵的下巴,最后一路成为现在的王国三名帅之一,所以你现在要来向我灌鸡汤‘嘿,别放弃,你是坠吼的’对么?”
索尼娅没有答话,只是深深叹息,把手上的烟头在望台上按息。
泰尔斯讽刺地摇头:
“省省吧,这根本不一样。”
话音落下,泰尔斯再不犹豫,转身离开。
“他们说,女人不适合战场,”身后,索尼娅的声音由远及近,“所以,小心。”
狱河之罪涌起,泰尔斯皱起眉头:
“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后膝一痛!
咚!
泰尔斯被扫倒,堪堪反应过来的他双臂撑地:
“你干什——”
但惊怒交加的他甫一回头,就看见索尼娅的冷脸,以及在他眼前慢慢放大的军靴靴底!
砰!
狱河之罪疯狂咆哮,泰尔斯千钧一发间挡住了要塞之花的这一踹,震得他臂骨发麻,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搞什么?
索尼娅的终结之力反馈到他的感官里,如不破的坚冰——刚强,坚硬,势大力沉。
但他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索尼娅的下一记膝击顺势而来,彻底击破他的防御。
泰尔斯只觉眼前一黑,立刻背部着地,被索尼娅跪上胸口卡住脖子,牢牢压在地上。
空留下狱河之罪疯狂流淌,却无能为力。
该死!
这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操你——”
泰尔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要塞之花毫不留情的一记耳光!
啪!
这记耳光不可不谓火辣通透,不但将泰尔斯扇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更将王子的满腔怒火扇回嘴里,只剩喘气的份儿。
“小孩子不能说脏话,”死死压制他的索尼娅冷冷道,“别成天操来操去的。”
这个望台在城堡的中央位置,而守卫们关注的重点主要是外部的威胁(这也是泰尔斯挑选这里的原因),但尽管如此,打斗的声音还是传了出去。
“谁在那上面喧哗!”
稍矮一些的堡墙上亮起灯火,向望台上照来,一个泰尔斯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气凛然:
“站起来,举起手,把脸露出来!让我看见!”
索尼娅冷哼一声,膝盖一转,压住泰尔斯的脖颈(“该死,为什么又是脖子!”——狂怒的泰尔斯)。
“老娘搁这儿操男人呢!”
要塞之花直起身子,露出半颗脑袋,吼声震彻城堡:
“你他妈有意见吗!”
言罢,她还低下头,毫不掩饰地对泰尔斯:
“叫啊,叫大点声!你这废物没吃饱吗!使出你吃奶的力气来!”
泰尔斯一面震惊,一面愠怒,无奈脖颈被压,张口结舌只能发出“额额额”的声音。
听见她的声音,堡墙上的巡逻者沉默了好几秒。
“啊,是萨瑟雷女勋爵啊!”
下一刻,巡逻者的声音变得温和又谄媚: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哈哈!那个,那个,抱歉打扰啦!泰尔斯公爵让我来替他给您带个好……还请您温柔点哈!僵尸是我搭档,他虽然长得大块,但可能承受不住嘛您那强壮的……”
“滚!”索尼娅的吼声再度响起。
望台下,巡逻者的声音和他的灯火齐齐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不少随他而来的璨星私兵。
索尼娅这才冷笑一声,稍稍松开泰尔斯的脖颈,低下头去:
“现在,没人再来打扰我们了。”
泰尔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的卫队。
他发誓,等他脱困,等待d.d的,将是后者想象不到的,人间最最恐怖的刑罚折磨。
狱河之罪不断汇聚上手臂,但少年就是无法突破要塞之花的封锁。
原本眼神冷漠的索尼娅看着他狼狈挣扎、涕泗横流的样子,突然咧开嘴角,吃吃地笑了。
下一秒,她松开膝盖,一把将泰尔斯从地上拖起来,靠上望台。
得到大赦的泰尔斯顾不上反击复仇,他痛苦地喘着气揉着胸口:
“你这个疯婆娘,你到底要,要,要干,干……”
“我搞砸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泰尔斯的话戛然而止。
搞砸了?什么搞砸了?
泰尔斯喘息着,忍不住看向索尼娅。
“城堡卫兵的招募,我在入门测试就栽了跟头,使老了劲儿,也举不起某块配重石。”
索尼娅在笑。
但是这一刻,要塞之花脸上的笑容,却显得疲惫,辛酸,麻木。
毫无她纵横疆场,力拒北虏的大将风范。
她这副少见的表情,让泰尔斯不知何以回答。
“长跑测试也是,体能压根儿不合格。”
索尼娅毫无刚刚欺侮过王子的觉悟,她疲惫地转过身,跟泰尔斯并排坐了下来。
“还有射击,我勉强发着抖拉开了弓,但就是没法把箭射上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