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玛里科动作一顿:
“那些脑子里只装着帝国的人……”
怀亚抬起头来,轻笑道:
“往往没见过帝国。”
玛里科闻言放下剑鞘,转向怀亚。
d.d悄悄对后者竖了个大拇指,蠕动着挪到奄奄一息的哥洛佛身边,把他拱起来。
不愧是真正的怀亚!
“王子侍从官,怀亚·卡索。”玛里科冷冷道。
怀亚点了点头,淡定道:
“按你所说,此人已不是你部所属。”
“要打要杀,他的命都属于泰尔斯王子。”
玛里科在他身前停下。
“侍从官阁下,我敬重令尊:卡索伯爵品行高洁,才干过人,于王国有不世之功。”
玛里科面无表情:
“你理应追随他的步伐,尽职尽责地辅佐劝导王子殿下。”
“而不是跟这帮罪人同流合污。”
缓过气来的哥洛佛忍不住又要开口,被多伊尔死死摁住嘴巴。
怀亚先是蹙眉,随即哂然一笑。
“大可不必。”
侍从官目光锐利:
“不是每个儿子都配得上父亲的荣耀。”
怀亚努努嘴:
“就像这把剑,无论它多锋利,多传奇,多……纯粹。”
“帝国还是灭亡了。”
玛里科皱起眉头。
“就像你家,最后还是把祖先的剑卖了。”
怀亚摇摇头:
“才换来你的今天。”
“不是么?”
“**哥?”
玛里科的眼神越来越糟。
哥洛佛莫名愤怒,唯有多伊尔再次暗暗给怀亚竖起大拇指:
真正的怀亚……
够义气!
就在此时。
“我错过什么了吗?”
熟悉的少年嗓音传来,轻描淡写,却让中庭里的王室卫士们一阵骚动,纷纷退后:
“我是说,除了‘**哥’之外?”
听见这声音,玛里科重重地叹息。
一片热闹中,泰尔斯出现在灯光之下,满脸疲倦。
俘虏们顿时精神大振,如见救星:
“殿下!”
“小屁——殿下!”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哇——”
“有救了!”
“我就知道!”
泰尔斯挤出笑容,这边挥手,那边点头,回应部下们的兴奋呼喊。
熙熙攘攘中,玛里科回身怒喝:
“闭嘴!”
埃兰庭里的卫士们纷纷呵斥,将俘虏们的热情压制下去。
“好了,戏演完了,玛里科先锋官,”泰尔斯朝玛里科摆摆手,困倦地道:
“给他们松绑吧。”
“夜路太黑,我需要人陪。”
先锋官面色复杂地盯着他,先行了个礼。
“恕难从命,泰尔斯殿下,”玛里科坚持道:
“他们都是擅闯宫禁,或者唆使贵人擅闯宫禁的嫌犯,须严加审问。”
泰尔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浑不在意。
“听着,我刚刚才国王大战三百回合,累了,不想在这事儿上跟你多嘴。”
“去问艾德里安,”王子指了指来时的路:
“他会给你一样的答案。”
“那我就在这儿等队长的命令。”玛里科不肯示弱:
“您请便,但他们不能走。”
泰尔斯左顾右盼,将一群愤慨又敬畏的王室卫士收入眼底。
“让我们做个交易吧,玛里科先锋官,”少年叹息道:“如果你把我的人放了。”
“我就给你点好处?”
玛里科冷哼拒绝:
“贿赂宫禁是王室大忌,殿下。”
但是泰尔斯摇了摇手指,靠近他。
“你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守宫门的那些个王室卫士,”王子笑眯眯地压低声音:
“我怀疑他们啊,心存异志,意图加害王国继承人。”
玛里科目光一变:
“什么?”
泰尔斯伸长脖子,露出上面的绷带:
“看,那场冲突里,我的颈子都被划破了,哇,还流了这么多血,你说,这难道不是谋害王子?为了未来国王的安全,要不要把他揪出来给个交代?把他,或者他们,赶出卫队?”
“那不是真相,是诽谤。”玛里科的表情变得很糟糕。
把俘虏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泰尔斯笑了笑:“那不由你说了算。”
“毕竟我父亲也说了,先王的死,全是你们的疏忽嘛。”
“你说是吗?”
玛里科深吸一口气:
“你——”
“放我的人走,”泰尔斯不等他开口,就一巴掌按住玛里科的肩膀:
“我就关照一下掌旗翼,确保那些小伙子们不会背上‘伤害王子’的罪责,履历里也不会留下任何‘失职’的记录,我也不会打击报复他们,怎么样?”
玛里科面色数变。
泰尔斯啧声道:
“所以,**哥,你是要跟我硬杠到底呢……”
他朝着嗷嗷待哺的俘虏们转了转眼球:
“还是……?”
一分钟后。
泰尔斯在许多人劫后余生(兴高采烈)的前后簇拥下,走在复兴宫的廊道里。
他们的队伍东倒西歪,狼狈邋遢,偏偏动静颇大,喧闹连天(再加一匹因错过晚饭而不高兴的大黑马),一路上的卫兵仆役无不闻声辟易。
“抱歉科恩,我当时没想到会闹这么大,”泰尔斯疲惫地道:
“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家里的名头,却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动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