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子的闷哼,尼寇莱毫不在意地收回他的斧柄:“你死了。”
“又是终结之力,”冒着冷汗,面如土色的泰尔斯咬着牙齿,憋着气吐出两个词:
“真狡猾。”
“专心注意你的脚步,”尼寇莱甩动着他的单刃斧头,冷漠地回答:“我还没把‘命运之折’用出来呢,这仅仅只是前菜终结之力不仅仅是一瞬间的救命稻草,它还会在长久的时间里,形塑人的战斗风格。”
泰尔斯满脸痛苦的泰尔斯捂住腹部,连连后退:“这就是你的风格?飘来飘去,无法预判的动作?”
“北地只此一家,”尼寇莱带着淡淡的傲气,斧头在他的手上挥出,又神奇地在路上突然变向,折回左侧,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个回旋,又被主人稳稳地抓住:“你该感到荣幸,因为见过它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
泰尔斯吐出一口气,缓解腹部的疼痛,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挤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所以,努恩王的前亲卫队长,白刃指挥官……哪怕在战斗中,你也很擅长演戏,习惯欺诈,对么?”
尼寇莱面色微变。
“还有闲情挑衅对手,看来你很有自信啊。”
“以前都是你死上三十次,训练就结束了,但今天我心情好,”陨星者冷冰冰地看着泰尔斯,轻哼一声:“放宽到一百次怎么样。”
面色不善的他缓缓举起斧头。
就在此时。
“他们知道了。”
泰尔斯拄着剑,倚着盾牌,有意无意地道。
尼寇莱眉头微蹙:“他们?知道什么?”
王子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眼前的陨星者。
“他们已经知道,”泰尔斯郑重其事地对望着尼寇莱犀利的双目:“知道塞尔玛阿莱克斯苏里尔沃尔顿,并非真正的沃尔顿血脉了。”
那一刻,他们周围的这片区域仿佛被冻结了时间。
尼寇莱的眼神在空中停顿了几秒钟,他的嘴唇轻张,苍白的脸上肌肉微颤。
泰尔斯拍了拍自己的盾牌,平静但不无忧色地回望着他。
“你是说……”陨星者脸色难看,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昨天,黑沙领?”
“那就是他们告诉你的事情?”
泰尔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尼寇莱瞪着眼睛望着他,一动不动,就连沉重的斧头都僵在了半空。
他的那副表情,就像一个航行在大海里的孤帆水手,刚刚发现他的船底在漏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泰尔斯看着陨星者的脸庞,吐出一口气:“他不会轻易用这个来要挟我们。”
面对疑惑而忧心的尼寇莱,泰尔斯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盾牌:“女大公是当初选王的人之一,而且是对新国王而言至关重要的一票,保证了那场选王会的合法与有效。”
“一旦她因血脉失位,查曼王的王冠也将摇摇欲坠这是我们依旧安全的唯一原因。”
尼寇莱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复过来,他喃喃地道:“这么说……”
泰尔斯沉重地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就像我们龙霄城和黑沙领的咽喉上都停着一柄剑,剑柄握在彼此的手里,随时可以毁灭彼此。”
沉默持续了很久。
直到泰尔斯毫无征兆地踏动脚步,盾牌前倾,长剑刺出!
铛!
走神中的尼寇莱依旧有着可怕的本能和意识,他在惊人的速度下反手一斧,劈开泰尔斯的长剑,然后旋身而上,一肘抵住王子的盾牌!
泰尔斯手上一震,眼前一花。
扑通!
旁观观战的人群里发出微微的惊呼。
等到泰尔斯在疼痛中反应过来,看清眼前的时候,他已经被陨星者压倒在地,剑盾脱手。
而尼寇莱手上的斧柄则死死地抵住泰尔斯的胸口。
“伦巴和黑沙领,”尼寇莱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他咬着牙齿贴近泰尔斯的耳朵: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泰尔斯扭曲着脸庞,用力把自己的咽喉挪出斧柄的范围。
“坎比达提到了暗室,”王子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猜,卡珊夫人这几年并没有闲着……”
咚!
尼寇莱冷冷一拳,砸在泰尔斯耳侧的地板上,借势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怎么可能?”尼寇莱皱起眉头,向地上不住喘息的泰尔斯伸出手。
泰尔斯喘了两口气,但他依旧死死盯着陨星者的脸。
你知道。
当年,你就很清楚:红女巫知道这个秘密。
但你的反应却是“怎么可能”?
心中的怀疑越发加深,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我认得你的表情,也很熟悉它,”王子一把拉住尼寇莱的手,借力站起来:“那是惊讶和疑惑。”
泰尔斯拍了拍满身的尘土,侧过头,凝重地道:
“但却不是忧虑和紧张。”
“你似乎依然信心满满,不怎么担心啊,尼寇莱勋爵。”
尼寇莱的呼吸微微一顿:“你在说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六年前,尼寇莱勋爵,”泰尔斯一再称呼着陨星者的正式爵位,不知不觉地把凝重的气氛再次收紧:“当我们和老国王以及女大公,共同在英雄大厅里见证那一幕的时候,应该不可能有第五个人了才对。”
泰尔斯叹息一声,他捡起自己的剑,有意无意地道:
“理论上,应该没有别人再知道‘小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