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敬畏他，听从他，服侍他，以塞尔玛·沃尔顿之名，辅助他，支持他。”
滑头颤抖着望了一眼泰尔斯，眼镜后的双眼泪水汪汪：“不……”
但努恩王打断了她的哀求。
“记着你的第一个中间名——阿莱克斯，那将永世提醒你自己真正的身份……”
“提醒你，改变命运的这一夜。”
“但这也是一个警告，”努恩王眼中精光一闪：“如果你有任何威胁到璨星和沃尔顿利益的地方，那个子可以随时亮出你的身份……一个血脉仪式，就能摧毁一切，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样的。”
滑头被吓呆了，她惊恐得甚至忘记了呼吸，等到气力不济时，才吸进一口气。
“而你，泰尔斯，”努恩王转过头，看着星辰王子，表情深沉：“今天我把这个家族里最大的秘密，最可怕的过去，曝露在你的面前。”
“‘凯旋’只是第一把锁，这才是第二把锁——现在，你可以放心地接过沃尔顿了。”
“我们的盟约依旧有效。”
泰尔斯浑身一震。
他看向滑头。
“无论出于利益，还是为你那可笑的怜悯心，你都要保护她，保护她的身份，”努恩王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而沙哑：“如同你保护沃尔顿。”
滑头回过神来，望着自己手掌中的那枚戒指，开始颤抖。
“不，求求您，陛下……”滑头带着哭腔，恐惧地出声：“我害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
“我可没有在问你的意见！”努恩王猛地转头，看向滑头，让后者话语一滞，国王的眼中闪过厉色：“听懂了吗？”
滑头害怕已极，连眼镜都歪斜了，只能机械地着头。
努恩王露出淡淡的微笑。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感受万千。
“好了，”老国王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泰尔斯，你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一切……”
努恩王抬起目光，语气疲惫不堪：“回你的房间里去吧。”
泰尔斯喘息着，捏紧拳头。
他又看了一眼滑头，看着对方无助而可怜的眼神。
然后咬着牙，转身离去。
“而你，”泰尔斯的身后，努恩王沉声对滑头道：“今夜开始，你就睡在阿莱克斯的卧室……”
泰尔斯的牙关越咬越紧，身后传来滑头的惊叫。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厌烦了，就想想今天，想想你床铺的前主人……”
泰尔斯的呼吸慢慢加速，他能想象此刻滑头的表情。
“想想看阿莱克斯的下场，想想她临死前，浑身抽搐的痛苦模样……”
泰尔斯轻轻闭眼，脚下越来越慢，身后传来滑头的啜泣声。
“想想那些因此而死的人，再想想你是多么的幸运……”
泰尔斯停下了脚步，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仆人和后厨都被重新净空了一遍，但你很快会有新的仆人，最好演得像样……”
“够了！”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星辰王子转过身，怒气冲冲地盯着努恩王和泣不成声的滑头。
泰尔斯咬着牙大步上前，一把握住滑头的手腕。
然后不由分地，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能感觉到，滑头的手腕还在颤抖。
“别心急啊，泰尔斯，”努恩王挥退准备上前的尼寇莱，慢条斯理地道：“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跟你的未婚妻慢慢相处。”
“到此为止，”泰尔斯冷冷地看着努恩王：“今夜，她得跟我待在一块！”
完这句话，他就拉着滑头，脸色沉重地向着厅外走去。
滑头按着快掉下去的眼镜，任着泰尔斯拉走自己，一边时不时惊恐地回望。
“泰尔斯，”努恩王在身后淡淡道：“你要带我的孙女去哪儿？”
“反正不能跟你们待在一起！”泰尔斯一边走着，一边毫不客气地道：“一群疯子！”
身后传来努恩王的哈哈大笑，但这唯让泰尔斯更觉烦闷，思绪混乱不堪。
“泰尔斯·璨星，”身后传来国王的大笑：“第一夜……”
“对你的未婚妻好一些！”
泰尔斯头也不回地，拉着滑头走出厅外，理也不理白刃卫队们皱眉的表情。
只是一路果断地往前走。
直到滑头从呆滞和惊恐中回过神来，默默地出声。
“那个……”滑头怯生生地拉拉他的衣服：“你是……”
“我叫泰尔斯。”泰尔斯冷冷地道。
“阿莱克斯姐她真的……”滑头抽了一下鼻子，委屈地道：“真的……了吗？”
“嗯，”泰尔斯板着脸，断然回答：“她已经死了——被毒死了。”
滑头猛地一颤。
泰尔斯皱起眉头。
“毒死……”滑头眼神涣散，开始神经质地喃喃自语：
“帝国历07年，斯克阿奇公爵用毒箭害死了第四骑士……帝国历489年，凯特·南特伯爵与莱斯利公主在婚礼上被双双毒杀……帝国历71年，艾迪三世皇帝中毒昏迷……帝国历1171年，‘毒药皇帝’在谈判桌上毒死了雷迪·索达拉领主……终结历18年，劳埃德·奥勒修大公被‘悼亡大公’毒杀……终结历59年，‘美艳大公’莱西·安伦佐死在一杯花茶之下，终结历660年，星辰王-储被蔓蓝草……”
“够了！”泰尔斯果断地怒喝出声，打断她的低语：“别再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