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者之塔,还有炼金之塔是什么?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地名?
泰尔斯借着盾牌的重心,竭力甩动着右手不比盾牌轻多少的木剑,扭曲着脸孔,回身一剑!
【战争开始于帝国历1609年,但却没有任何史料能证明,终结之战的发端究竟为何。仿佛一夕之间,所有敌对双方便站在了棋盘的两端,展开厮杀。】
为什么,为什么一场改变了一切的战争,却连战争的开始都记述不清?
姬妮毫不费力地移步,让开袭来的剑锋,用剑柄在泰尔斯已经失去平衡的身躯后轻轻一推。
在一旁观看的基尔伯特摇了摇头。
“碰!”
泰尔斯再次摔倒在地上,而且是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沙。
噗。
泰尔斯把嘴里的沙子吐掉,重新吃力地拉动盾牌,站起身来。
“够了!”姬妮面色不愉地喊道。
“七套攻式,你只是学了个形似,跟你学守式时的效率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不是傻子——”
“那就说明,你今天根本就没心思练习!”
泰尔斯喘着气,面带羞愧与歉意地点点头。
“对不起,姬妮女士——”
【魔能师数量之稀少,更甚传说中的龙群。至少,史上有姓名记载的龙就超过四十头,而在终结之战中公开出现并参战的魔能师,不过十人。】
十人?
十人面对整个世界?
“小子!”
看着泰尔斯依然心不在焉的状态,姬妮怒气冲冲地甩下盾牌和木剑:“下课!明天早上六点起床,补上今天的进度!”
基尔伯特皱起眉头,他也不知道泰尔斯这是怎么了。
只见沙场上的姬妮转过头,对着这位卡索伯爵喊道:
“晚饭之前,他是你的了——把这副样子的他给我修好!”
基尔伯特微笑了一下,抬帽鞠躬。
泰尔斯沮丧地扔下木剑,开始对付他的左臂——他的手臂又被盾牌卡住了。
【即使如此,尽管追随者不少,而真正造成联军巨大伤亡的,还是个位数的魔能师——最有名的记载,莫过于帝国历1614年5月,东线战区的叹息山脉战场,权之魔能师出现后,在一夕之间覆灭了原本节节胜利的,山脉精灵的八千巡礼者部队,以及晨曦王朝的近五万装备精良的黑甲军。】
单人只影,五万八千。
怎样的力量,才能造成这样的杀伤?
几乎堪比原子弹。
艾希达也能做到吗?
就在此时。
面色不佳的姬妮,搓着手掌正要离开,却看见一位守卫凝重地走上前来,在基尔伯特耳边耳语了几句。
下一刻,泰尔斯就惊奇看见,基尔伯特的脸色突然变得惊讶而——担忧,甚至恐惧?
这位经过丰富的外交历练,宠辱不惊,喜怒不形的卡索伯爵,也有担忧和恐惧的时候?
泰尔斯正奇怪间,只听基尔伯特叫住了姬妮,脸色凝重地开口:
“陛下传来了口信。”
“莫拉特·汉森勋爵,将在今晚访问闵迪思厅。”
“他要见泰尔斯先生一面。”
莫拉特·汉森?
那是谁?
然后,泰尔斯便也惊讶地看见,一等宫廷女官,凯瑟尔五世的情人,姬妮女士的脸色也变了。
那也是震惊、忧心,以及——
咬牙切齿?
“他迟早会来的。”只见姬妮双目生寒,语带寒霜:
“面对王室的血脉,星辰王位的传继。”
“王国秘科的首脑,‘黑先知’莫拉特。”
“又怎么可能不来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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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的老人——“黑先知”莫拉特·汉森没有再说话。
头一次,约德尔看见,永远一副神秘而诡异样子的莫拉特,眼中投射出震惊和……
恐惧?
“新生的……魔能师?”
莫拉特话音一滞,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抬头!
管用——约德尔默默地对自己说。
莫拉特掌握了太多秘密,包括魔能师的秘密。
但也正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他更容易为这些事情而分心。
忽略掉自己真正想隐瞒的,泰尔斯与艾希达的沟通。
比如现在。
“不可能,一个魔能师的诞生,需要……”莫拉特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老人紧紧捏着手杖,死死地盯着约德尔的面具,像是要把那层紫沥晶给盯穿一样。
“是谁?”莫拉特的眼神竟有些疯狂。
“新生的魔能师是谁?”
莫拉特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的儿子,瞳孔剧烈收束着。
“你知道这有多严重!“莫拉特紧蹙着眉,目光聚焦,气息加速,手上的拐杖越握越紧:“新的魔能师——得在它……之前,处理掉。”
约德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呼吸——这本该对极境高手而言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却艰难无比。
它。
它?
那个黑发灰眸的男孩形象,慢慢清晰起来。
“他们留在你这里……我自己一个人走。”落日酒吧内,那个倔强男孩的话,和他坚定的眼神,依稀浮现在眼前。
约德尔轻轻握拳。
莫拉特缓缓地眯起眼。
“艾希达没说他的名字,应该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约德尔小心筛选着最真实的信息,缓缓组织成语言:“然后,艾希达就被我封印了。”
他的确不知道泰尔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