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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机攻击,直接的杀伤力真的是堪忧。
攻击间隔时间较长不说,然后石弹这个弹道又不怎么受控制,落弹点永远都是一个玄学问题,是在不靠谱得很,打中什么全凭运气,纵然是所有操作手都死命瞄准了对面袁军营寨当中的那一杆主旗杆来砸,但是发射了近百枚石弹,已经没有一颗石弹砸中那个旗杆,倒是周边的花花草草被砸倒不少,颇为尴尬。
夕阳西下,血腥味弥漫了整个袁军的营寨,周边一片死寂,若不是时不时有人凄厉的尖叫着投石又来了的话,整个营寨便宛如被废弃的一般。
死了不少人,但是整体死亡的数量,其实还未必有在颜良和贾衢之间战斗死的兵卒多。
但是被石弹砸死的场面实在是太恐怖了……
七零八落的石弹和石弹开辟出来的血肉通道,在营地当中杂乱的分布着。
当袁军发现石弹主要密集在中军旗帜左右的时候,虽然这些袁军完全不懂什么是弹道学,但是不妨碍他们判断出石弹主要杀伤的方向,因此大多都蜷缩在营寨寨墙之下,远远的避开了石弹的攻击范围。
“又来了!注意!”
看到对面山梁又有黑影腾空而起的几名袁军尖叫着。
但是这一次的黑影摇摇晃晃,在空中运行的轨迹并不稳定,“啪”的一声砸在了寨墙之上,喷溅出大量黑色的液体。
旋即有更多的黑影被砸在了营地之中,近乎于黑色的液体四溅飞散。
一名袁军军校下意识的将喷溅到身上的液体摸了些到鼻端闻了闻,然后脑海当中迅速调出了巨大的危险信号,吓的他脸色煞白:“这……这是火油!火油!小心火!”
可是,已经晚了。
营寨之中向来是备有火种的,毕竟不可能每一次需要点火,都要繁琐的进行重新取火的过程,而这些火种要么用火盆火架的形式,要么就是用火把扎在地上,同时也可以提供一部分的照明,而现在这些火种就成为了巨大的隐患……
一枚瓦罐撞碎喷溅的火油,遇到了架着的火盆,四散的碎片还未完全落下,就已经被点燃了,轰然一声几乎就是在半空中蓬勃而起,也迅速点燃了周边的一切人和物,似乎是一张火焰的大口,将所有的生灵和器物都一口吞下一般。
“火!火啊!”
才意识到大难临头的袁军狼奔豕突,但是于事无补,根本没有意识到征西会改换攻击方式的袁军措手不及,等到他们想要上来扑灭火焰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四散飞溅的火油将一大片的营寨全数吞没,火焰迅速开始蔓延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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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上去!”颜良高声叫喊着,愤怒得几乎不能自己,“卑鄙!无耻!鼠辈!何不堂堂一战!安敢偷袭于某!”
要是方才护卫稍微晚了一步,自己恐怕就死于弩矢的突袭之下了!
纵然是如此,颜良也是损失了好几名的贴身护卫,就连自己的头盔也在慌乱之中被射落,差一点就命丧九泉。
于是乎颜良也不敢再托大,只是在弩矢的射程之外暴跳如雷。
不过征西兵卒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射杀计谋不能得逞,便开始在弩兵的掩护之下,渐渐后撤,让出了山道的重要关口。
虽然征西兵卒退却,但是袁军在弩矢的威胁之下,却不敢追得太紧,颜良带着的大多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身形左右晃动着,紧紧的盯着征西的弩兵,等到这些弩兵射出一波弩矢之后,才咆哮着趁机大步向前追赶。
这样一来二去,颜良兵卒和贾衢兵卒就渐渐的不再接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贾衢带着兵卒且战且退,到了山梁之下之后,并不是退上山,而是汇合了山梁之上的兵卒,一同转过了山坳,往山区深处退去。
颜良有心追赶,但是又害怕再中埋伏,而且原本作战目的就是摧毁山梁上的投石机,因此虽然心有不甘,依旧没有热血冲昏了头脑,令人把守住山道之后,便带着人上了山……
然而才登到一半,颜良等人就觉得有些不对。黑烟滚滚而上,遮蔽了半天的天空,似乎从山头上冒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
越往上走,心便越往下沉,烈焰灼烧的声响和人员哭喊嚎叫的声音隐隐透过山梁传过来,几乎压抑着颜良等人的呼吸,让他们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奋力冲到了山顶平台之处,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呆呆的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对面山寨烈焰腾空,染红了整个的山头!
火焰肆无忌惮的在整个营寨当中蔓延,大批大批的物资被点燃,袁军兵卒哭嚎着,焦头烂额,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投石车阵地这里已经是换了颜良的人……
虽然有兵校在奋力扑救,甚至将一些无法挽救的车辆推下了山涧,但是依旧难以阻止火焰的蔓延,火星四射之下,若不是春天周边还算是比较潮湿,这一次的或是规模,还会更大更恐怖!
那个时候就不是一个山头而已,恐怕会烧上一大整片的山地!
设立营地,肯定是要注重防火,但是再防火的营寨,也抵抗不住火油的大规模燃烧,再加上颜良已经调运了大量物资囤放在山寨之中,这一烧起来简直就是添加了无数的燃料,空气之中充满了麦米的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