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猛的勒住战马,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在空中蹬踏两下,然后斜斜的转回半身,方才站住了。
“……必须冲!”拓跋郭落的亲卫吼道,“必须冲过去!这里不给汉人压力,小王那边必然没有机会!吐谷浑,快下令!”
骤然之间,吐谷浑双眼有些茫然,仿佛找不到焦距一般,听了拓跋郭落亲卫的话语,也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坐在马上,喘息着。
“吐谷浑!马下下令啊,让大家往前冲啊!”拓跋郭落的亲卫看见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在火墙之前停留了下来,不由着急得大声喊道。
“……”
“吐谷浑,你听见没有?小王……”拓跋郭落亲卫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夜色当中忽然有一道光亮一闪,然后就是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下马去。
“他娘的!杀了他们!”吐谷浑一边挥刀架住另外一个拓跋郭落亲卫砍来的战刀,一边大声喊道,“小王才是一条命,我们的性命就他娘的不是命!杀了他们!我们……投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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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郭落趁着吐谷浑那边的动静遮掩着,悄无声息的带着人马往前摸,然而并没有走多久,就听到前方一声轻笑,然后有人朗声说道:“可是鲜卑俾小王当面?竟然不知也有如此雅兴,竟也夜游至此!单于,你说应该如何?”
“哈哈哈,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二才是!”於夫罗大笑着说道,旋即下令道,“来人!举火!”
顿时之间,不知多少火把被点燃举起,将周边的一切景物都照亮了!
於夫罗笑着挥舞着战刀,说道:“俾小王……昔日你毁某的王庭,可知也有今天!哈哈哈,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从阴山此地往北,六百里内再无鲜卑!”
“什么?!”拓跋郭落原本就有些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你们……你们竟然……”
於夫罗收了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道:“不仅如此!有朝一日,某定要毁你王庭,统统杀光烧光!以报某毁家之恨!”
事已至此,拓跋郭落也知道再无侥幸,便横下一条心,大吼道:“杀!杀出去!杀出去才有活路!”
可是还没有等拓跋郭落这一边的鲜卑人开始冲击,马越和於夫罗一侧的箭矢已经袭来了,转眼之间,在拓跋郭落周边的鲜卑骑兵,就齐刷刷的倒了一片!
下一轮箭雨,也许就要将拓跋郭落自己全部笼罩!
“上啊!杀啊!”拓跋郭落的声音都有一些沙哑和变调。
拓跋郭落的话音刚落,又响起一片弓弦响动的声音,接着就是箭雨破空的尖啸声传来,拓跋郭落骇然抬头一看,就看见黑夜当中各类杂色的箭矢从半空中直下来!
身边的亲卫连忙举盾,也挥舞着战刀胡乱拨打,但是夜色当中,朦朦胧胧的哪里看的明白,有的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出一声小心,就已经是被射中了,噗通噗通的摔下马去!
这个时候,拓跋郭落才醒悟过来,原来方才对方故意讲些话语,就是为了让他回答,好在黑夜当中依据声音大体上判断出他的范围,因此这一两轮的箭雨才如此的精准!
“散开!散开!快冲啊!”拓跋郭落已经来不及再讲些什么,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只有搏杀出一条血路,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箭雨呼啸而至,跟在拓跋郭落身边的鲜卑骑兵,竟然在这转瞬之间,就是空了一大块,有的还能在地上长声惨呼,有的却只剩下无声无息的躯体躺在地上,没了主人的战马跑开几步,只是长嘶哀鸣,期期艾艾的不肯远离,还有的战马也是身中数箭,躺倒在主人身边,痛苦的喘息着……
“杀啊!”
狗急都跳墙,何况是人。急红眼的鲜卑骑兵疯狂的往前冲杀,却被马越和於夫罗的骑兵死死的拦住,而这样胶着的状态没有多久,就听见原本南面后方的嘈杂的声音却在慢慢的变小!
这就是最为恐怖的征兆!
南面后方没了声响,不是说明吐谷浑已经成功脱离,而只能说明其已经是全军覆没了……
怎么能这么快?
拓跋郭落此时也顾不得多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落,只顾得拍马,夹在在亲卫当中奋力向前冲刺!
挡在前面的马越和於夫罗的联合骑兵,其实就是为了争取这么一点时间,只要南面的大部队包抄上来,就是拓跋郭落等人的末日!
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睛,拓跋郭落也拔出了战刀,怒吼连连,只是劈头盖脸的乱砍乱挥,挡在他前面的一个匈奴骑手,身穿铁甲,似乎也是一个小头目的样子,竟然被拓跋郭落砍得只得招架,无力反击。
此时,眼见就是一名汉人骑兵,从一侧冲来,他左手腕套着的盾牌已经不知道被谁砍掉了一截,只剩下三分之二左右,露出了木头茬子,右手持着环首刀,一伸手先架开了拓跋郭落的战刀,然后便是右手一刀斩来!
拓跋郭落的一名亲卫,见拓跋郭落战刀被架开,中空露出了巨大的破绽,奋不顾身的便是倾斜了身躯,挡在汉人骑兵的刀前,然后咬着牙以命换命的一刀砍去!
汉人骑兵刀势已经用老,只能勉强用已经残破的盾牌回救,然而毕竟缺少了三分之一,虽然也是砍翻了这个拓跋郭落的亲卫,但是同样也被其一刀隔着盾牌砍到了肩膀之上,入肉三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