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徵羽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十分有礼的托起司空笑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司空笑起来时,她有些诧异的看了面色平静的司空笑一眼,但也没说别的,手上暗暗用力,脚下跟着司空笑的走出房间。
走了没多远,古徵羽看到司空笑面色越来越不对劲,正准备唤“司空长老”,却见司空笑突然身子一跌,一口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
“别叫……”
司空笑一边低声警告一边拿手抹去唇边血迹,而后抬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缓缓吁出一口气,“内伤果然不能拖……”
“师叔你受伤了?”
“小伤。”司空笑无所谓的笑笑,挑眉看向身旁的小丫头,“不准告诉你们家主!”
古徵羽面色一僵,半晌不开口。
司空笑见状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是个小间谍,唉……罢了,我就坦白告诉你,如今凰姐姐身体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若是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扰,要是她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了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
“嗯,我保证不告诉家主。”
司空笑给了古徵羽一个赞扬的眼神,而后一阵呲牙咧嘴,只能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脚步虚浮的往前走。
*
司空松的房间
司空凰已经施针完毕,司空松整个人被扎的跟个刺猬没两样,齐红在一旁看得揪心,要不是此刻施针的司空凰,她早就冲上去了。
古徵羽送司空笑到房间便又悄悄地回了来,以为没人发现,谁知她刚一抬头,就是司空凰的质问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额……”刚刚才做好心理准备的古徵羽顿时被前家主大人不输以往的迫人威势逼得一阵结巴,“那个…那个……笑笑小姐,哦不,是司空长老,她…她去调息了!”
司空凰看了古徵羽一眼,双眸微眯,但也没说什么,低下头将刚刚扎在司空松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全拔了出来。
一炷香后,司空凰又将根针扎进司空松身上,数量比之前少了很多,位置也不一样。
过了不到三息,司空凰立刻将所有针拔下,而后坐在床沿伸手压着司空松的脉搏,这一探查就是将近半个时辰,其中有一两个宗门高层的长老憋不住了,“古…小姐,这个我们宗主如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司空凰垂眸屏息,毫不搭理。那两位长老脸面有些挂不住,但齐红在一旁又如何能让他们找茬,立刻出声劝解那两位长老。
又是半个时辰,司空凰从衣袖里取出一瓶丹药,走到桌子前拿水化开,齐红见状立马接过杯子,“我来吧……”
司空凰点了点头,坐到桌前,待司空松饮下丹水后,又为他施针,如此反复,直到黄昏才终于开口道:“我大哥已经无大碍了,接下来好好休养,我明日再来施针。”
古徵羽再一次扶着司空凰走出房间,路过司空笑门口时,古徵羽心头打鼓,生怕司空凰停下脚步走进房间,但很快她又发觉自己想多了,司空凰很迅疾的走进了与司空笑相隔一间房的房间,而后话也不说将古徵羽关在了门外。
摸了摸差点被门砸到的鼻尖,古徵羽心里嘀咕了一阵:家主以前也没有这般不近人情吧?怎么今天怪怪的?
古徵羽没有停留多久便走开了,殊不知在门内被她嘀咕的司空凰刚关上门就顺着门跌在了地上,尽力让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忍不住发抖……
那是疼的。
司空凰的脸色一寸一寸变白,全身的力气都在被吸走,连坐在地上也变得力不从心,身子一点一点倾斜,直到整个人跌进布满尘埃的墙角。
每一次的呼吸都愈来愈艰涩,指甲毫无防备地刺进掌心,司空凰抑制不住浑身的战栗,神智在那极限的疼痛边缘逐渐丧失,眼泪汗水都控制不住的流出,但如同被咬出血的嘴唇一样无济于事。
司空凰是坚强的,在从前的岁月里她独自一人忍受了无数次毒发时的剧痛,她曾经痛的想要放弃,想要自杀,可最后还是没有,因为她的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她还有古家、还有四国、还有司空笑。
如今,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再是古家家主,合并的四国也有仇非夜,自己与司空笑的同命魔咒也已经被她破解。
她的死,再也不会危害任何一个人。
司空凰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取出袖子里那个墨玉瓶,轻轻拔开瓶塞……
……“那个药你不要吃好不好?”
熟悉的声音在心间响起,司空凰僵了一瞬的手指又缓缓将瓶塞塞了回去。
她那时没有答应司空笑,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不做得到,可她心底是希望能做到的,因为她不想让司空笑失望,不想让她难过。
*
司空笑盘膝坐在床上运功疗伤。
她的内伤积蓄多时,从最初她全力为司空凰续命,到后来在阴阳宗被阴阳宗宗主所伤,而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云梦泽与那九头蛇缠斗夺引灵花,好不容易司空凰醒了,她又说什么都要回四国大陆,司空笑便也只能压着内伤,直到再一次为司空松稳定伤势时才控制不住旧伤复发。
内伤调理起来极慢,而且受伤的又是一个极品修灵师。
在隐世大陆就有极品修灵师受了内伤好几百年才恢复过来的例子,其一是因为伤势严重,再者嘛就是能医治极品修灵师伤势的丹药实在稀缺。
如今司空笑虽然伤势严重,但好在丹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