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有着种种偏见,但我还是要对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勇敢与果断表示赞赏。”
“就像你们曾经在我的酒吧里进行开学后的首次聚会。”
“事实上,当初开学的时候,我听酒吧经理提到有一群年轻的大一新生想在我的店里举办小型聚会,是非常惊讶的。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缘故,很少有学生会在这里举办活动。为此,我特意提前一个上午清理了酒吧的客人,只允许学校的学生们呆在里面……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良好的开局。”
也许人老了就喜欢唠叨,巫师也不例外。
听着流浪巫师絮絮叨叨的描述,郑清眼神有些恍惚,仿佛一瞬间重新回到了半年前的流浪吧,回到了他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挥毫泼墨书写符箓的时候,回到了他在吧台前与吉普赛女巫的首次有效互动之时。
“是啊……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良好的开局。”年轻的公费生喃喃着,自言自语道。
老巫师似乎听到了年轻人的话语后的忧愁。
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d&k那扇临街的橱窗上。
“所以说,这个开局一定不会包含互相戒备,对吧。”流浪巫师抬起胳膊,点了点那扇窗户,笑眯眯的问道:“我看到你们把那扇漂亮的橱窗用百叶窗给遮住了……这不是为了阻挡流浪吧门口那只看门的大青蛙觊觎你店里这些老鼠吧。”
“当然不是……青蛙不吃老鼠的,对吧?”听到老巫师半调侃的话语,郑清的注意力瞬间便从旁的地方收了回来,干笑几声。
他当然不能说,宥罪猎队之所以临窗安装了一扇厚重的百叶窗,就是为了不想看见流浪吧的门脸,不想看见流浪吧里进出的那些危险巫师们——正如d&k左右邻居们所做的那样。
他只能干笑着,强行辩解道:“装百叶窗,是因为店铺的风水问题……它朝向不太好,阳光有点刺眼……我们店里养了一些小老鼠,以后还打算养部分食尸甲虫。它们都是很厌恶阳光的生物。”
流浪巫师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窗外那连影子都看不见的太阳,嘴角微微一撇。显然对年轻巫师的借口有些失望。
“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敷衍的回答着,伸出枯瘦的手掌,在年轻公费生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了几下,似乎是赞许,又像是嘲讽。
张季信一脸紧张的看着老人那枯瘦的手掌,仿佛下一刻,宥罪猎队的队长大人就要被那个手掌拍成肉泥。
与紧张过度的长老不同,萧大博士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他甚至还有心情与坐在他肩头的两只老鼠低声讨论不同食尸甲虫肉质、蛋白含量等细节,直听的李萌连连皱眉,厌恶的躲到蒋玉身后去了。
至于辛胖子,自从流浪巫师将那盒糕点交到他手中之后,包括波塞冬在内,店里其他几只猫都跟着聚拢了过去。一干吃货眼巴巴的瞅着盒子上精美的纹饰,嗅着隔着纸壳还能闻到的香甜气息,如痴如醉。
说话间,郑清已经陪着流浪巫师在店里转了一圈。
草草参观之后,老巫师似乎就准备离开了。
在送他离开,快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郑清左右张望着,注意到其他人都落后数个身位,终于壮着胆子小声问道:“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不知道我们店铺有没有荣幸,能够请您帮忙在店里画几道符?”
巫师们在开店的时候,总会选择一些有名气的巫师给店铺画符开光,祛邪避凶。这算一个不大不小的传统。
相对与流浪巫师,郑清原本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九有学院的姚院长、比如月下议会的苏美人、甚至校工委那位老校工也可以。
但每每想到附近街头巷尾流传的某个隐秘传言,年轻的公费生都深感不安。在与同伴们讨论之后,年轻的公费生最终硬着头皮,向流浪巫师提出了这个要求。
流浪巫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在面前的年轻巫师。
久久不语。
直到郑清站立不安,打算开个玩笑掠过这个话题的时候,流浪巫师才缓缓开口:“我并没有在自家铺子里摆风水阵,坏周围这些铺子的财运。”
显然,这位老巫师一眼就看穿了公费生的想法:“所以说,你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想法从根子上就错了。”
郑清还是年轻,被人戳穿了心底的小九九,老脸立刻通红,忍不住回头张望着,似乎想寻求同伴们的支持。
身后那些原本竖起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年轻巫师们,仿佛受惊的兔子似的,齐刷刷撤回了注意力,该聊天聊天、该洒扫洒扫、该对着糕点流口水继续流口水。
一时间,店铺里嘈杂的背景音竟不自觉的升高了好几度。
这让年轻的公费生愈发羞恼,打定主意下次自己绝对不会做这种当头打阵的勾当了。
流浪巫师并没有让年轻人继续为难,而是摆摆手,笑着说道:“我自然是可以给你们画几道符,聊表心意的……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郑清忍不住看了老巫师一眼,脸上露出几分迷惑的表情。
他实在不知道,只是在店里画几道符的事情,有什么能够阻止大名鼎鼎的流浪巫师的呢?
流浪巫师并没有正面回应男巫的迷惑,而是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天早些时候,我看到一只黄花狸从你的门前经过……很多年没有见过它了……它的出现,让我明白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