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能在女朋友面前提其他女生送的礼物,这是一条红线。
即便郑清这样的呆瓜也知道这条红线有多么危险。
所以,当他听到伊莲娜的问题后,虽然表面上仍旧非常平静,但心底却慌得一批,不知该如何回答。即便当初他接受那两件礼物的时候没什么其他心思,现在也有种麻爪的感觉。
幸运的是伊莲娜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她的注意力很快便从‘谁送的礼物’转移到‘为什么会收走符枪’这个问题上了。
“还有,那学校为什么要收走你的符枪?”女巫微微蹙起眉,对之前学校发布的那份公告说辞有些不解:“如果真正厉害的是符弹,学校应该收走你的符弹呐?”
郑清摸了摸鼻尖,心底松口气之余,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女巫血符的事情——但即便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符弹的威力会那么大。
男生最终尴尬的笑了笑,含糊道:“我的符弹比较特殊,他们收不走……只好收走我的符枪了。不过也没关系,我还有弹弓,必要的时候也能起点作用。而且因为符弹的威力过大,我那两支符枪上的许多铭文都已经被磨灭了,学校收走时说会帮我修一下。”
女巫鼓了鼓腮帮子,意外有些可爱。
“我这里有支符枪,伯莱塔双管,有些老旧,但性能还不错,你要不要先拿去应个急,以防万一?”她提议道。
郑清顿时笑了起来:
“刚才你还跟萧笑保证,绝对不会让我违反校规……这才几分钟。”
伊莲娜抓起手中的《标准符箓》没头没脑的砸在男巫的胳膊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给你枪只是让你防身,谁让你去随便打人?!”
郑清假装惨叫了两声,女巫立刻住了手。
郑清一把抓住她要缩回去的胳膊,一点一点挪到她的手上,然后拽着她的手,慢慢凑到自己的嘴边,感受着手中的柔荑,嗅着涌入鼻腔里的幽香。
“为了能一直呆在学校跟你在一起,我还是老老实实,离符枪远一点吧。”恋爱数月,男生已经学会说一点情话了。
伊莲娜的脸上浮现一层红晕,她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嘀咕着:“你老实个屁……半年前的你如果说自己老实,还有点道理。”
看着眼前女巫的一颦一笑,郑清忍不住想到沉默森林里那个表情冷淡,沉默寡言的身影。想到她即将面对的危险。
这周六就要开始探索那座秘境了,虽然在郑清印象中,那座沙盒世界的危险都已经被吴先生打扫干净了,但天知道进化成真正的秘境世界后,里面会不会诞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作为一只黑猫,郑清在那座秘境里的手段非常有限。
但作为一名巫师,操作范围就宽松许多了。
“听胖子说,你最近还去贝塔镇北区溜达?”男巫摸了摸鼻尖,语气随意的说道:“辛胖子在校报那边领了一个长期的调查任务,所以经常去那边……北区很危险吧。”
伊莲娜脸上的笑容为之一滞,随即融化开来。
“有个朋友住在那里,科尔玛学姐,你应该认识的。”她收拾着桌上的课本与笔记,语气轻松:“其实北区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都是些戏法师,许多人连一颗大火球都搓不出来,又能危险到哪里去呢。”
“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的人往往比那些心有顾虑的人更危险。”郑清摇摇头,在腰间的灰布袋里掏摸片刻,然后把手伸到伊莲娜面前,摊开手掌。
他的掌心躺着一枚黄灿灿的符弹,弹身裹满朱红的符文,弹尖一点鲜红散发着肃杀之气,格外醒目。整颗符弹在安静的教室里闪烁着神秘的色彩。
“这就是我说的那种符弹,”郑清开口说道:“正好,你也有一支符枪,拿着它,下次去贝塔镇北区的时候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伊莲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动弹。
郑清不由分说一把拽过她的手,将那颗血符弹塞进她的手心,然后用力合住她的手掌,仿佛终于松了口气:“反正最近我也用不上,这颗符弹又快过有效期了……你这段时间在北区跑来跑去,拿着它,我也放心一点。”
女巫咬了咬嘴唇,攥着那颗符弹,半天没有收回胳膊。
郑清担心她还拒绝,抓着她的手塞进她的手包里,同时从她的包里摸出那沓塔罗牌,笑嘻嘻道:“作为交换,你帮我算一算最近的运气……”
伊莲娜终于笑了。
“你刚刚不是刚画完罫线图吗?”她轻声哼着,最终没有拒绝男巫的好意,接过那沓塔罗,熟练的切起牌来。
她洗牌的手法非常熟练,几十张牌在她的手指间翻飞,没有一张翻转或者切错,也没有一张掉到地上,而且看着还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你想问什么?”伊莲娜一边洗牌,一边轻松的问道。
郑清托着下巴,看着面前专注的女巫,眼神有些迷离,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提问:“哦,问题……我想问,嗯,这个学期我会不会被学校开除?”
其实他第一反应是想问周六探寻秘境的行动有没有危险,但郑清随即意识到,伊莲娜也在这支探险小队中——这意味着她占卜的内容中会包涵她自己,而这是所有占卜师都竭力避免的禁忌——所以在最后关头,郑清选择了另外一个问题。
伊莲娜被郑清盯的耳垂有些泛红。
她嗔怒道:“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