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去显正街,华生心里知道不妙。田岛拓真可是有一段时间没露头了,就算他到了政保组,也不插手具体事务。要不是朱慕云提起,华生都快忘记这个日本顾问了。
“上次抓的司洛夫斯基也在,此人是白俄人,还是白俄反共委员会的。得知上次帮了地下党,现在很是悔恨,愿意与我们合作,将地下党全部抓起。”朱慕云缓缓的说。
“这个白俄倒也识趣。”华生不动声色的说,可他心里却揪起了惊天巨浪。
组织上通知,邱俊卿被捕。可无论是警察局还是看守所,都没有发现一个叫邱俊卿的。无奈之下,他才来找朱慕云。没想到,还真知道了答案。
上次护送欧高士的行动,华生也参与了。他还不知道地下党有条直通城北的暗道,一直在为欧高士能否顺利进城担忧。得知欧高士悄无声息的进来,又离开了古星后,他很是高兴。
自从加入猎手情报小组后,他虽然没见过那位神秘的“猎手”。但在“猎手”的领导下,他已经完成了好几个任务。
此次护送欧高士的计划,也是“猎手”制订的。没出任何意外,就将欧高士达送到了根据地。华生不知道“猎手”是怎么做到的,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与我们合作,他就得死。此人贪生怕死,又贫困潦倒了好几年,给笔钱的话,他会更听话。”朱慕云缓缓的说。
朱慕云知道,华生去送钱,一定会顺便通知董广宁。自己要做的,只是“无意间”向他透露这个消息就可以了。
华生办事稳妥,这些事情,只要他知道,一定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回来。许值收到情报后,一定会知道,是自己故意通知华生的。
朱慕云对华生很放心,他真正担忧的是许值。对方拒绝与自己见面,明显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许值做好了准备,朱慕云也不想给他添乱。
朱慕云怕就怕许值没做好准备,虽然许值只是他的联络员,但朱慕云也保护他的义务和责任。从感情上来说,朱慕云不希望自己的同志,有任何的危险。
朱慕云让华生送钱到显正街,表面上是为了支持田岛拓真的工作。实际上,他是通过此事,告诉田岛拓真和小野次郎,他已经知道了司洛夫斯基的事情。
“朱慕云不简单,明知道司洛夫斯基到了我这里,还派人给你送钱来。难道说,我特务分室就没钱了?”小野次郎打发走华生后,将田岛拓真叫来,跟他说起了此事。
“知道了又如何?小野君,那个共产党招了没有?”田岛拓真问,他接触的很多中国人,都是没有骨气的。为了苟且活命,不惜在日本人面前奴颜婢睐。
现在整个中国的“皇协军”已经过百万了,这在全世界都是罕见的。这其中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日本军队之功劳,但更多的,是中国人发自骨子里的懦弱。
“还没有。”小野次郎叹了口气,共产党与国民党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党派。
虽然中国目前是国民党执政,可在日本人看来,共产党最难对付。不说前方作战的士兵,就论古星的特工。军统的人,被捕之后,少有坚贞不屈的。而地下党的人,叛变者也有,但是极少数。
而且,地下党的人,在他们开口之前,所有的情报,基本上都变得没用了。现在,连朱慕云都知道了邱俊卿之事,很快,其他人都会知道。如果邱俊卿开口,到时候也没什么效果了。
“他不是有个老婆么?抓过来。”田岛拓真的小眼睛,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老婆去乡下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小野次郎说,很多共产党,有着坚定的信仰。可是,当他们的亲人,面临摧残时,将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抓到邱俊卿后,小野次郎早就进行了调查。知道邱俊卿有一个老婆,两人刚结婚没多久,如果把他老婆带到邱俊卿面前,根本不用再用刑,很快就能招供。
司洛夫斯基收到政保组送来的钱后,乐得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旁。田岛拓真让他准备,再去趟根据地打探消息。就说邱俊卿突然被抓,他的钱也被宪兵队搜走,只能找共产党要美元了。
“如果共产党知道是我举报的邱俊卿,那就不是跳进他们给我准备好的陷阱吗?”司洛夫斯基有些犹豫,他听说共产党的根据地,不但人们生活得很艰苦,而且共产党也很厉害。所有图谋不轨之人,都会被枪毙。
“你说是美国人,是他们的友人,不会有人怀疑的。只要你到那边后,不要说俄语,就不会有问题。”田岛拓真说道。
“我在古星活动不行吗?同样可以用美国人的身份。”司洛夫斯基担忧的说,去红色政权统治的地方,他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的家乡,就是因为出现了红色政权,他才被迫流亡到中国的。
“等你从根据地回来,就可以在古星自由行动了。”田岛拓真劝导着说。
司洛夫斯基没办法,只好拿着朱慕云的钱就走。但在离开之前,小野次郎又将钱大部分拿走,只要给留了几十圆中储券。小野次郎告诉司洛夫斯基,如果顺利回来,特务分室驰会奖励他一笔钱。可是,司洛夫斯基如果叛变的话,这些钱就全部没收了。
司洛夫斯基马上表态,他一定会回来。哪怕是为了这些钱,再苦再难也要控制。
小野次郎和田岛拓真的运气不错,傍晚的时候终于收到信息,派去寻找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