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湘涛的于心玉的担忧,更加证实了朱慕云的判断。于心玉虽然是军统的电讯处长,也积极抗日。但她不是真正的军统,只能算是坚定的抗日人员。
“区座,难得有地下党落在我手里。见到陈旺金被枪毙,我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朱慕云微笑着说。
“听说地下党准备营救,可最终没有行动。”邓湘涛缓缓的说,如果地下党行动了,恐怕会损失惨重。
“是啊,日本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不知道他们是发现了,还是没有作好准备。”朱慕云满脸的遗憾。
“只能怪日本人无能,让你去执行枪决,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邓湘涛说,这种事情,应该是情报处或者行动队的事,让朱慕云执行,傻子都知道有诈。
“还是局座英明。”朱慕云奉承的说。
“恒昌源那个监视点的情况如何?”邓湘涛问,政保局的人都摸到了门口,这让他很是憋闷。
“暂时还没有发现,李邦藩既然没让我插手,孙明华也不知道克勒满沙街的情况。我估计,那个监视点是给宋鹏准备的。”朱慕云摇摇头,虽然知道宋鹏可能出现在对面,但军统不能动手。
至少,不能在区机关没转移之前就动手。否则,政保局恼羞成怒,一下子冲进164号,很有可能会发现通往163号的密道。
“也就是说,宋鹏可能出现在对面?”邓湘涛眼睛一亮,当初没有除掉宋鹏,实在是一大失误。整个区机关,都暴露在危险之下,一切的根源都在宋鹏身上。
“区座,我们的人没有转移之前,不宜动宋鹏。”朱慕云提醒着说,他也希望能把宋鹏除掉,但军统动手,必然会刺激李邦藩。
宋鹏一旦出事,164号的杂货店,也必定暴露无疑。如果只是164号,那不算什么。但如果把163号也暴露,那就太划不来了。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邓湘涛说,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转移机关人员。这么多人,不是说转移,马上就能转移的。不但要考虑到安全因素,更重要的是,要不露痕迹。
“还有件事,163号与164号的暗道,是不是暂时封闭起来?”朱慕云说,现在还有时间,完全可以将暗道封闭。
“不错。”邓湘涛眼睛一亮,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暗道是人为修建的,当然也可以人为封起来。一旦将暗道堵上,就算164号出了问题,也不会影响到隔壁的区机关。
“只是做事的人很重要,看咱们的兄弟当中,有没有泥水匠。”朱慕云又说,这种事情,到外面找人自然是不行的。
“这种事情,就算不是泥水匠也能做好的。”邓湘涛自信的说,又不要做得漂亮,只要隔断就行,是个人都行。
“这种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不出事也就罢了。如果让他们找到暗道,发现有问题,同样会捅开的。”朱慕云说,细节决定成败,任何细微的事情,都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干脆你来当区长算了。”邓湘涛发着牢骚,朱慕云思维缜密,考虑问题很细致。但有的时候,太过周密,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
“此事之前说过的啊,我最多也就是给区座当个副手。”朱慕云微笑着说。
“军统人才济济,连个泥水匠都找不到?”邓湘涛嗤之以鼻的说,真要是找不到,他都可以上场。不就是将暗道封起来么?在里面多抹点洋灰,将暗道的门封死,根本不会有人发觉。
从邓湘涛处离开后,朱慕云又去了趟四维路十二号。今天的行动很顺利,既让政保局感受到了地下党的行动,又没能抓住任何人,陈旺金也顺利枪毙。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野草”这个代号。
“今天本清正雄和李邦藩可是气坏了。”朱慕云微笑着说,所有可能的因素,他们都考虑到了。但是,却没想到,地下党会突然取消行动。
“他们不是败在我们手里,而是败在你手里。”许值微笑着说,所有的计划,都是朱慕云提前制定的,自己只是按照朱慕云的意思,安排任务。
虽然从表面上看,是地下党在与敌人在交锋。可实际上,真正与敌人交锋的是朱慕云。他的计划,详细到了每一步。只是具体的行动,因为不熟悉地下党的工作,就由许值再具体安排。
“没有同志们的配合,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既然陈旺金死了,我想,根据地那边,是不是要散播一些消息?另外,我的代号,以及野草情报小组,都要更换。”朱慕云说。
不管日本人和政保局是怎么想的,以后野草都不会再出现了。还有一号电台,不到万不得已,朱慕云不会再轻易发报。聂俊卿竟然熟悉他发报的指法,这太可怕了。看来,以后发报也得换花样才行。
“我已经向家里请示,从今天开始,启用新的代号:猎手。”许值说,虽然停用“野草”这个代号有些可惜,但为了更好的工作,也为了朱慕云的安全,更换代号是很有必要的。
“猎手?是不是太张扬了些?”朱慕云说,敌人听到这个代号,可能会很反感。
“相比野草的大名鼎鼎,猎手一点也不张扬。当然,以后这个代号,会让敌人胆战心惊。”许值微笑着说,野草虽然不再使用了,但朱慕云还在。
“今天我看诸峰的情绪不太对,他不知道陈旺金的情况吧?”朱慕云问,幸好李邦藩、孙明华等人都留在城头上。要不然的话,诸峰会的表现,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