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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瀛朝时,瀛国灭,瀛后祸国殃民,武帝为了表明自己坚决汲取瀛帝灭国教训,将瀛后挖去双眼毁去容貌,裸身示众,受世代金武后人唾弃……”
“够了!”听到后面,苏芸已经面色发白,双腿打颤。|她盯着楼宸,此时此刻底气全无,满眸灰败之色,“王爷……不,皇上,我是月儿的姐姐,你忘了?”
楼宸眸底的寒色更盛几分,沉黑的眸底如同无底深渊,仿佛随时随地有什么凶猛之物窜出,一招夺命。
“如果你不是苏开阳将军的妹妹,你觉得你活得到今日?”
苏芸反应过来什么,顿时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这个点:“不错,你不能那么对我的,二哥此次破城有功,他是功臣!我是功臣的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否则,你就会让所有支撑你谋逆的人寒心!对!你不能的!”
楼宸无声勾了唇角,他的确不能,但是要一个人死,需要明着来吗?
“来人,把苏氏送回宸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至于那婢女……”他声音一沉,好似万年不化的冰川淬过人心,“目中无人,以下犯上,杖毙!”
“不要……”婢女惊恐摇头,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丁点血色,“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敢再说别的话,只能一个劲的求饶,眼见着楼宸不为所动,而旁边的宫人又来拉自己了,她惊恐得手一挥,急忙转身抱住苏芸的衣摆急切大叫:“救我……救我娘娘……娘娘救我!”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声泪俱下了。
苏霁月眼见着这一幕,忍不住拉了楼宸一下,一时斟酌言辞:“皇……”
她是大夫,比之旁人,她更珍惜人命,就算那个婢女对她不敬,但是刚刚已经被惩罚过,不至于就是死罪!
但是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楼宸打断:“我让你来宫里,是让你享乐的,不是让你受欺负的,听话,这件事,交给我。”
苏霁月抿紧了唇,他是皇帝,这后宫的一切自然得他说了算,杀人也好,放人也罢,他才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她只是一个外人,后宫的事情她不能干涉!
想到这里,苏霁月便没动。
苏芸早已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会管那婢女,因而急切的就去扯自己的衣摆,想将那婢女摆脱开:“松手!”
她狠狠推了那婢女一下,婢女被她推开,一双眼睛都红了:“娘娘,您不能这么对小蝶,小落十岁起便服侍您,跟着您入宫,什么事情都替你去做,您不能这样!刚刚……刚刚明明也是你吩咐的!”
“胡说八道什么?那茶水是你自己泼过去的,与我何干?”
小落凝在那里,一张脸上惊恐与绝望并存:“娘娘您怎么这样?小落为你做了那么多……当年,望月山,还是您推的我致使战王妃跌入瀑布水中,您忘了吗?”
苏芸一听,下意识看了对面的楼宸一眼,果见得他面目森寒,顿时满面惊慌之色的踹了小落一脚:“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贱婢,就该死……”
“让她说!”那道阴寒的声音忽的就从前方传来,那小落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跪在楼宸面前泣道,“王爷……不,皇上!是她,都是她!当日战王妃就是被她推下水的,不止这,溶月和阿迪巴也是她逼死的,是她让人污了两位姑娘的清白,两位姑娘这才投了井,就是宸宫后院的那口井,宸宫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小落——”
“姑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芸在后方大叫一声,作势要来打小落,可是另一面,善春却惊恐的看向楼宸身后,另一道声音正是她发出的。
楼宸一回头,便看见苏霁月面露痛苦,双手扶着头,一副疼痛致死的模样,他心下一惊,立刻扶住苏霁月。
手指触到她的体温,这才发觉她周身冰凉,可头上却渗满汗珠,他心下一时惊慌得厉害,当即抱起苏霁月,大喊:“传太医!”
匆匆抱着苏霁月离开亭中,怀里的女子蜷缩成一团,不断的捧着自己的头喊疼。
楼宸来不及抱她去月宫,直接就带着她到了最近的帝寝。待将她整个人放到榻上,她擒着他衣襟的那双手却不肯放开,牙关更是痛到打颤。
“阿宸……”
她唤着他,双眸却并未睁开。
楼宸神色猛然一震,当即便扶了她的双肩摇她:“你唤我什么?你刚刚唤我什么?”
苏霁月在他的摇晃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可那双眼里却没有一点焦距:“阿宸……阿宸……疼……我头疼……”
“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楼宸猛然抱住她,将她的双手一并纳入怀中,手指捧着她的头低声安慰,“月儿,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你放心,溶月和阿迪巴的仇我一定帮你报,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没有过去!”怀中的苏霁月忽然就浑身一震,眸底散发出逼人的光来,然后,那光点迅速转为哀绝,眼泪就这么突兀的从眼眶里滑落,“阿宸……孩子……孩子没了……”
楼宸浑身一僵,看着她泪流满面却毫无焦距的双瞳,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捏得死紧,连呼吸都灼痛起来。
他说不出话,只觉得嗓子眼里好像也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张口都刺痛。
那个孩子,是她心里的痛,何尝就不是他的?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