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紧了衣衫,轻闭着眼睛靠坐在那里。
迷糊之中肩上似乎落了一只手,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按进一个温暖的怀中。黑暗中,苏霁月睫毛轻轻颤了颤,但到底是没有动,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
次日天刚亮,苏霁月便醒了过来,一抬目楼宸恰巧也在此刻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她心头一颤,赶忙从他怀里起身:“我去看看逐风……
逐风这会儿正睡得香甜,呼吸的力度比昨夜强劲了许多,看来是不需要担心的。
苏霁月这才起身,往回走去。
正巧楼宸也迎面走了过来,她眸光一闪,直接偏开一步到了一旁的小河边,对着河中的清水梳洗一番,随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绑头发。
她至今都没学会这里女子繁复的发饰,因而只是随意挽了个男式发髻。
可头发还未固定好,手里的簪子已经被人抽了去。
“头发还湿着,怎不等它干了再挽发?”
他说着就将苏霁月收拾好的发髻重新散开,顿时一头青丝泼墨般泄了下来。而他的手指轻缓的穿过它的长发梳理着,眉目如水。
苏霁月越看他心头越乱,干脆就在那里没动。
晨起的风带着些许凉意穿过发丝,将那一缕缕本就不怎么湿的头发吹干,苏霁月抿紧唇道:“只是刚刚洗脸的时候弄湿了几率,不碍事……”
“女子属阴,还是要注意些。”
似是觉着她的头发已经干了,楼宸这才动起手来。苏霁月也看不见他怎么弄,片刻之后便见着他放下手来。她伸出手来一摸,这才发现头发被挽成了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发髻,对着水中一看,虽然并无头饰,却奇迹般的清爽好看,特别衬她的脸型。
苏霁月转过身去:“你还会挽发?”
楼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道:“小的时候见多了婢女给母亲梳头,这不过第一次。”
苏霁月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确定第一次?这么熟练?”
楼宸拉着她起身。平淡如水:“看多了而已。”
苏霁月皱眉,分明表示不信!
楼宸也没法多做解释,站起身来走到那边的逐风身旁道:“逐风伤了腿,不能走路了,我们先把他留在这里,等云深过来,再让他把逐风带走。”
这么安排倒的确是最合适的。
“可是这里露天,万一下雨的话,逐风岂不是要露宿在外头?”
楼梯挑起眉来:“所以就要麻烦月儿了,陪我一起,给逐风搭一个木棚。”
*
吃了一些野果子充饥,两人说干就干。
楼宸身上虽然有伤,但他还是承接了大部分的工作,等木棚搭好,两人又为逐风准备了一些干粮,这才离开。
两人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又黑了。可奇怪的是回来的路上居然没看到半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