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文锦绣走近,文凛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有什么情况吗?”
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尽管他不喜欢文锦绣,但却不能不寻求她的帮助。
文锦绣微微摇头,文凛不由跺了跺脚,眉眼间全是焦灼,他握紧拳头:“若是再找不到,就跟京兆尹报案吧。”话虽如此说,但他也知道京兆尹帮不了什么忙,段祈煜调动了手底下所有影卫,可还是一无所获。
文锦绣没说话,脑中仔细回想着从她们来到江府发生的事情,可惜除了吴氏死的反常之外便没有什么不妥了,可吴氏虽然死的反常,但他们都是亲眼所见,人是确确实实死了的,难不成她还能复活去掳走老夫人?
江家的丧礼规模极大,不光京中官员,皇子们也纷纷送来了吊唁的礼物,然而四皇子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没能到场,江云骁作为掌家者,早早地便在前厅接应着贵客的到来,大皇子由于昨晚的事没有离开,五皇子送了礼之后便去跟江家人说话,段祈煜昨晚离开还没有消息,文锦绣蹙眉看着江家的排场,皇帝给足了江家脸面,连搭的戏台子都比寻常官家的规模高了些,众人看着不由议论纷纷,在大月,丧礼喜事都有严格的规矩,比如这戏台子,高度是有规矩的,如今江家明显高于一般丧事的戏台,众人看在眼里,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江家现在风头又起来了,啧啧,真是好运气。”
人群中,户部尚书夫人小声地跟一旁的礼部侍郎夫人咬耳朵,礼部侍郎夫人闻言不由一笑:“可不是么,现在那吴氏又……”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二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笑,随即小声道:“若是以后永明侯再立几个军工,陛下再指一门好亲事,岂不是更让他们得意。”
“谁说不是呢,你看今日这戏班子,可是陛下钦赐的,专门给宫里唱戏的迎春班,足可见陛下对江家多重视。”
没心情听她们一句比一句酸的酸话,文锦绣的目光下意识落到了戏台上,这出戏唱的正是牡丹亭,正好唱到了杜丽娘还魂与柳梦梅姻缘得成,文锦绣眸子慢慢深邃几分,口中不自禁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如幻跟在她身后,听到她说这句话,不由愣了愣:“小姐在说什么?”
文锦绣却猛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江云骁面前,江云骁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文锦绣一双眸子闪烁着寒光:“世子,我有一事不明白,请你许我开棺!”
她这话一说出来,江云骁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如同乌云蔽日,他死死盯着她:“文锦绣,你不要得寸进尺!”他准许她在江府大肆搜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她居然还想开棺?难道她当这丧礼是儿戏吗?
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文锦绣也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今天如果找不到老夫人,老夫人的命就保不住了,现在她还在乎什么礼仪规矩?她快速转身走到宾客当中,声音清亮:“诸位,锦绣有一事想请诸位帮忙!”
众人看她这幅模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能让文锦绣这样郑重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江云骁暗道不好,上前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文锦绣,这是丧礼,我不许你胡闹!”
文锦绣却不理他,面上带出几分委屈看向众人:“若不是事关重大,锦绣也不会这么不懂事,只是锦绣的祖母昨晚无故失踪,直到现在还没有踪迹,锦绣找遍了全府都没有找到,所以才想请大家帮忙,舅舅只知道不能扰了外祖母和舅母的安宁,难道要对祖母的死活坐视不理吗?”
她一说完,文凛面上顿了顿,然而事情已经说了出来,他看了文锦绣一眼,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冲动,他眸子里闪出光芒,走到文锦绣身边:“可是发现了什么?”
文锦绣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这时,人群中已经有人出声表示愿意帮忙,有一就有二,慢慢的众人都开始帮文锦绣说起话来,礼部侍郎夫人有些好奇地看着文锦绣:“嘉宁郡主,你想要我们怎么帮你?”
文锦绣微微转头,看向布置好的灵堂,永明侯夫人和吴氏的棺木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灵堂前的火烛微微跳动着,她伸手指向棺木,声音虽轻却十分坚定:“如果我没猜错,掳走祖母的人定然是把她藏在了棺木里,所以锦绣请求各位做个见证,准许开棺验尸!”
她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顿时像炸了锅一般,江云骁气的简直要跳脚,江云海直接起身指着她:“文锦绣,你好大胆子!”
江云澈脸色也沉了下来:“嘉宁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你难道还不肯罢休?”
江云峰最是沉稳,听到这话也不由皱起眉头:“嘉宁郡主,你这个要求太过于无礼,而且你无凭无据就这么说,这也太过于胡闹了,难道只因为你的一个猜测就要开棺吗?”
江云峰说的没错,文锦绣毕竟没有证据,而且随随便便就要人开棺也实在太过于无礼,若是昨日宾客都没来的情况下,看在老夫人是在江府出的事,他们或许会同意她的要求,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真的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