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什么?卫戍臣扬眉侧身目送着秦旭隐入门前,喃喃自语:“所以,我到底在想什么?”
抵达施府门前,施嫣然刚一下马车就听到里头隐隐传来的嘈杂声,当即眉头一皱快步踏入府邸。
尚未布下前庭就见赵管家两手并用的拉着一人,年近五十的老脸皱成一张苦瓜脸,上下唇一张一合的依稀可辫他说到,“表少爷,这是施家的财物,你不能拿走。”
“施家的财物也就是我的财物,本少爷想拿就拿,你快给我撒手!”
有如雷霆般的粗犷声音响彻整个前庭,引来了不少家仆丫鬟围观,然而除了管家一直死死的拦着秦文不让他走以外,余下人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见此,施嫣然半眯起眸子,抬脚步下台阶朝他们走去。
“不能啊!表少爷,这没经过东家的允许你不能拿走啊!”赵管家急出了泪。
见着赵管家死也不撒手,秦文顿时来气,高举起拳头怒道:“老东西非逼我揍你是吧!”
“住手!”施嫣然扬声落下,身形一顿站定在他们面前,目光自一脸横相的秦文身上周转而过,遗留在管家身上,轻声说到,“管家,放开他。”
“哼!算你识相!”秦文扭了扭臂膀,冷眼扫过施嫣然,把玩着手里精小的紫烟炉就从她身旁经过。
施嫣然位于原地,薄唇轻启溢出二字,“站住。”
顿住步伐,秦文歪着头侧过身子看向施嫣然,好奇的问:“你是在叫我吗?”
施嫣然不答反问:“表兄拿着这东西是要干嘛去?”
“自然是要当掉。”说着,秦文就将手里的紫烟炉抛上空,伸手正要接住,却被他人抢了先,当下目眦尽裂的瞪着手的主人,“还给我!”
秦旭收了紫烟炉,沉声道:“看来这一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学乖。”
“还给我!”秦文重复了第二遍,黝黑的面容扫下几分阴沉。
“除非表兄先告知我要这香炉何用。”清冷的声音荡起,适时的插入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对峙。
“何用?”秦文冷冷一笑,道:“当然是当掉。”
“为何要当?”话是如此,施嫣然心里却已有了数,只是未曾想一回来就会行出这等事来,想来这一年的确教他吃了教训却也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你这他娘的不是废……”话字尚未出口,秦文的脖子上就被一把冷剑抵上,他低眸一看,不以为意的啐了口,“到底是施家养的狗,连这血缘至亲都枉然了!”
秦旭眸光一沉,手里的长剑一个翻转轻易的划破了他脖颈处的肌肤,只需他稍稍再进一寸,秦文势必命丧当场。
“我没有你这种兄弟。”
闻言,秦文不怒反笑,点头称是,“说的也对,这到底是男女苟合生下来的,怎能与正室所出之子称兄道弟。”
听着这番难听的话语,施嫣然频频皱眉,“你怎能这样说自己的母亲?”
“我难道说的不是?这些可是当年人尽皆知的事!我秦文就是一杂种,一狗男女偷情生下的杂种!”
伴随着秦文的话音落下,一道心痛焦急的话音接过,“阿文!”
施嫣然闻声望去,就见施琴梅站在主厅门后,难掩心痛的望着秦文,当下心头一紧,不免唤道:“姑母。”
施琴梅视若无睹,踉跄着步伐从门后大步来到秦文面前,扬起手一巴掌就打到了他脸上,直把他满脸怔然打散。
秦文跌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施琴梅,眸里再次涌现暴戾之气,愤怒出声:“我难道说的不对?”
“你……”施琴梅气得直指秦文,胸脯上下起伏俨然气得不轻,两眼一个翻白整个人就往身后倒去,索性被施嫣然给扶住了。
“姑母,您别动气,免得诱发旧疾。”
施琴梅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瞪着秦文喘着粗气喝道:“你个逆子!给我…我滚!”
秦文冷哼了一声,捂着脖颈流血处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瞪了在场人一眼之后大步离去。
看见秦文真走,施琴梅顿时怒火攻心,大气一抽当场昏了过去。
“姑母!姑母!”施嫣然抱着施琴梅的身子摇了摇,进而侧目扫向管家道:“快传大夫!”
在施家上下乱作一团忙进忙出过后,施琴梅的病情算是稳定了下来,大夫留下一副药方,好生嘱咐了施嫣然几句才拎箱离去。
望着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施琴梅,施嫣然头一回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微闭了闭眼,抬脚踏出了屋子。
待身后的秦旭仔细的关上门,她才转身一问:“可知他人现在何处。”
知道施嫣然指的是秦文,秦旭缓声说道:“就家仆刚才来话,说是进了赌坊。”
施嫣然抿了抿唇,冷然一拂袖,“去看看。”
施家的马车缓缓在赌坊门口停下,顿时引来了不少过路人驻足围观,就连站在门外的两名打手都不由得互看对方一眼。
从马车下来,施嫣然眯眼望着大写一‘赌’字的幕帘,无视他人目光的踏步而入。
里头喧嚣比外头的更胜一倍,来往的来往、扎堆的扎堆,拥挤得堪比早市。没有人注意到施嫣然的到来,他们的眼球都被赌桌上的开局所撷住。
站于门口,施嫣然没有再往里一步,她四下扫视而过,最终定格在其中一桌背对着她撸着管子喊得比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