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为上策。
才方提起内息,还未走进左边石屋的黑袍男子眉眼倏忽高抬,看向顾长歌身形所隐之处,声音凌厉如刀割:“有人!”
顾长歌与王鑫心道不好,闪身便要往密道入口的方向去,奈何转眼间入口已被两个黑袍人堵住。
两相对峙,黑袍男子气息放缓,颇有些气定神闲的意思,悠悠转向顾长歌两人的方向:“方才听了我这么多,现在想要跑?”
此时再不现身已是没有意义,顾长歌干脆大大方方地一跃而下,面对面看着黑袍男子。
“顾长歌。”黑袍男子语气悠悠,听不出任何意外,“果然是你。”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密室里了吧?”虽是问句,但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疑惑,“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黑袍男子轻笑了一声,“让你死个明白,好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有多不可估测。”
“年轻人,话说的太满容易被打脸啊。”顾长歌面上不见兢惧,反而像对面人一样唇角勾笑,“你之前大费周章设计了我好几次,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她又继续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先前在南番我所对上的七门以及宫雍和乔征,还有回京之后的宫刘林三家,里面都有你的手笔吧?”
“顾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黑袍男子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被拆穿的惊慌,“但你以为你能逃过这次?”
“对上你和宫言鑫两人,我未必能讨到好,但你们两人对上我这边所有人,绝对讨不到好,你觉得,我会放过这次机会?”
“听得出来,阁下对杀了我是势在必得。”顾长歌淡淡挑了挑眉,“但阁下真的下得去手吗?”
黑袍男子听闻此话来了兴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密室里有人,只不过那时候并不能确定藏在暗处的人就是我。”顾长歌慢条斯理地道。
黑袍男子并没有打断她。
顾长歌便继续分析,“但你都已经知道有人,却还是和手下人说起这些秘辛,甚至言语和语气间还隐隐透露出烦躁意来衬托这些事的真实性和重要性,阁下这是意欲何为?”
黑袍男子赞叹意味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在鼓励顾长歌继续说下去。
“你又想,既然能找到丞相里连你都没能找到的密室,定然是同宫家有联系的人,这便决定一个层面,一个能同宫桦比肩甚至压他一重的层面。”顾长歌目光微微有森凉之意,“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我或者我的势力,所以,你赌了一把,想利用我给你找寻宫桦,再等必要时候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阴凉安静的密室里突然响起一声一声的鼓掌声,对面黑袍男子黑袍下露出一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悠悠鼓起了掌,“厉害厉害。”
其赞叹之意不言而喻。
半晌鼓完了掌,又淡淡道:“所以呢?”
“所以,我想赌一把。”顾长歌微微一笑,“究竟是我重要,还是宫桦身上的秘密更重要。”
黑袍的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线弧度精致的下巴,晕染出一道幽幽阴影,宛若暗夜盛放的优昙花,神秘又惊艳。
良久,他声音低沉,幽幽呢喃出声:“你最重要…”
这话初听来真的是暧昧至极,情深意重。奈何谁都没法忽略暗室中赫然炸起的如花剑光。
顾长歌和王鑫飘身一跃离开原地。
身上真气凝结化剑,横于掌间,挡下又一攻击,“既然阁下决议如此,那便只好奉陪到底。”
黑袍男子气定神闲站在顾长歌对面,冷冷看着她一招一招挡住手下人的出击,听见顾长歌的话嗤笑了一声,嘲笑她大言不惭。
两边迟迟难分胜负,黑袍男子长袍微动,正欲出手,忽见顾长歌唇角微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黑袍男子忽然直觉要出事,便听顾长歌凌乱铿然声中顾长歌笑道:“难道阁下就觉得这密道只能你发现吗?”
黑袍男子顿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身形一闪朝着顾长歌飞身而去正要阻止她的动作。
却见顾长歌同王鑫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只脚尖触地,借力往后一退至身后一间石屋之内。
同一时刻,顾长歌左手于胸前一挥,留残影一道,残影后却飞出一个黑色团子似的物什。
黑袍男子眸光一厉,身形骤然后退,还未站稳,便听轰然一声于耳边炸起。
整个密室似乎都震了一震,眼前还有黑烟飘然似纱,朦胧间看见顾长歌笑得从容淡定的脸——和他们这边的惊慌形成鲜明对比。
黑袍男子咬牙狠狠皱眉,喊了一声“撤!”
随即先从昏暗之中找到密道出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个时候不走不行了,这爆炸声显然不可能瞒过外面那些不断来回巡查的人。
一旦百里荣晨的人进来,他那时候想逃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顾长歌出了临时闪避的石屋,双眸微眯看向出口处几个黑色身形,目光一厉,指尖已夹上数根亮眼的银针。
挥手一松,立刻有人惊呼着倒地。
得手了!
“走,追上去!”声音未散,脚步先行。
王鑫紧跟上去。
出了密道才发现言家卫里的言易已经对上了黑袍男子。
随后而来的还有言家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