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正好,晚风吹散了白日的几分酷热,几个地痞酒足饭饱后,在这城外撒着酒疯打闹成一片。
突然一个脚步不稳到在地,“咦,这是什么,怎么软的,啊……”
“死人了?”那人一看是个一动不动的人吓得惊叫起来。
一个大哥模样的人带着酒气道,“哪里死人了,兔崽子挨打没够是吧?”
“没有,大哥你看,呃,活的。”那人刚指给大哥看,地上的人就动了动,嘴里含糊着道:“酒,酒,给我酒。”
那大哥瞪着醉眼,踢了踢地上的人,“哈,原来是醉鬼,还真会挑地方的也不怕这里有女鬼,把魂给勾了?”
原来这里竟是一片乱坟岗,夜风吹过,草木沙沙作响,还真有股阴森的感觉,几个手下哆嗦着道:“大哥咱们还是走吧。”
那大哥哼了一声,“胆小鬼。”抬步就走,谁知脚却被什么抓住,身子前倾,跌了个狗吃屎。
同时脚边响起咕哝声,“别走,跟我喝,喝,喝酒,酒呢?”
醉卧在地上的人爬起来四处寻摸。
那大哥跌的有点重,本就有了七分醉意,爆裂的性子更是愤怒,爬起来就是几脚踢了过去,“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绊倒大爷我,找死啊!”
几个手下也跑过来踢打,忙活了一阵,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了,先前有点胆下的手下才阻止道:“大哥,人快死了,咱们还是走吧,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几人这才停手,跌跌撞撞地离去。其中一人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好几眼,才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后,一个人牵了一头驴,走到这里。四处张望了下,才费力将地上的人架到驴背上,牵着驴快步离去。
天明时分来到一座破庙前,对着门边的人道:“大爷,你们不是说给三两银子呢吗?这,这一两都不到啊?”
“有就不错了,这人遍体鳞伤,你从哪弄回来的啊?可别是哪家的公子啊?”
那人连忙道:“哪能,就是一个乞丐,还不知道在哪偷了酒被人打的,你看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先前不是说好找些无根的人给你们,就给三两银子的吗?我这可是送了两个了啊?”
“去去去,这还嫌少,也不看看你找的都是什么货,一个瘦骨嶙峋的,一个又奄奄一息的,要不是我们爷急等着要人,你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守在庙门前的两人推搡着那人,一副不耐的神情。
那人无奈,只得认栽,但还是偷偷朝庙里望了一眼,好奇道:“几位爷,你们要这些人做什么啊?”
那两人一听这个,神情变了变,抓住那人道:“小子,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要是想知道,你今天就别回去了。”
“别,我不问了,不问了。”说着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守门的一人啐了一口,“瞧这怂样,身上没个几两肉,怪不得爷看不上,也只能帮咱们跑跑腿了。”
另一人冷笑地看了远去的背影一眼,点点头才道:“咱们人弄够了没?”
“差不多了,这次真费劲,以前随便在灵济寺抓点流民就够了,谁知这次不知道谁也盯上流民了,咱们的人差点栽了,看来以后得去别的地方弄苦力了。”
海国陌阳城附近的一座山峰下,有几间木屋,傅岚宇一醉醒来,就成了这里的一个挖矿的苦力。
被严加看守着日以继夜地挖矿,直到一个月后才逃了出来却病倒在路旁,被路过的白若衣捡到。
傅岚宇想着年少时的轻狂,那些有意或无意翻下的事,心情复杂难辨。
他被白若衣救下回到傅家就自请去驻守西疆,一去就是六年,栖霞园的那段时光却总在心中旋绕。
他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喜欢言忆瑶还是狠着他了,直到再次相遇,他才明白,他心里已经住着她。
只是他无法再做回栖霞园的少年,而言忆瑶却只记得那个虚假的他。他暗暗恼恨,有时候真相撕破脸,告诉她,他就是那个少年,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可当他真想那么做的时候,又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坦白一下,她们能有个新的开始。
但言忆瑶那晚灯下决绝的话语却让他明白,他如果是傅岚宇,那他和她再无可能。若他不是?自己又怎能不是傅岚宇呢?
他不知道该如何同父亲说,只得胡乱搪塞。
“父亲,我和言忆瑶的事能不能让我们自己解决,您不要逼问了可好。”
傅厉颓废地一叹,他老了,再也管不动了。“好,我不管了,不过,你这辈子如果娶,就必须娶瑶儿。”
“我没有打扰两位品茗赏梅的雅兴吧?”傅岚宇两人正尴尬地对望,白若衣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
先对傅厉施了一礼,才对傅岚宇道:“小宇沏茶的次数可不多,能否赏可否赏为兄一杯?”
“大哥说笑了,快坐下。”傅岚宇连忙起身让座。
傅厉心绪不稳道:“你们兄弟好好聊聊,我去看看涵月姑娘的药可还缺少什么?”
白若衣连忙又行了一礼,“有劳傅先生了。”
等傅厉走后,白若衣才接过傅岚宇递过来的茶,轻品了一口,笑道:“这茶里加了梅花,果然香气袭人,这是你小子想出来的?不错啊!”
傅岚宇一呆,看着茶杯里浮着的一片梅花花瓣,心却沉了下去,着煮梅茶的法子可是言忆瑶在栖霞院手把手教给他的。
他以为早就忘了,谁知今天不自觉就用了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