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入侵者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穆钦后来检查病房时,也的确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的样子,他和周悦的一些私人物品衣服用具之类的东西都在,钱财手机之类的贵重物品,穆钦一直是放在身上的。
后来两名警察去调看了住院区走廊大厅的监控,他们发现这起事件的嫌疑人,就是穆钦在电梯里曾见过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此黑衣男在穆钦推着周悦离开医院后,便摸进入了周悦的病房,在里面待了十分钟左右,随后就出来了。黑衣男的那身黑衣服在医院里实在是很打眼,然而医生护士们却都查不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周悦住的是军区医院,这种医院管理非常严格,尤其是其住院区,是完全封闭式的。住院区设有前台、门卫和一群保安,每个来探病的家属或出入人员都得进行登记,登记以后前台护士会给进出的人发一个临时出入的吊牌证明,只有身上挂着牌子才能进门,没有这个牌子,谁都不可能进来。
然而这个男人他进来了,在查到的监控里,警察只翻到了他在住院区走廊里走动、以及在周悦病房里出入的监控录像,在这些监控里,男人一直低着头,脑袋上戴着兜帽,看不到面貌。
最神奇的是,这个男人进入住院区之前,无论如何都得经过住院区前台才对,可是调出来的前台监控录像中,并没有出现这个男人的身影,他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了住院区内部,紧接着又凭空消失了。
之后警方又询问了登记进出人员的前台接待,接待也表示她根本没见过这个黑衣男人。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其中一位警察开口询问前台,“你们住院区还有别的入口吗?”
前台接待在警察的询问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断的摇头:“所有进出住院区的人都要进过这个前台、这个大厅,没有别的出入口,除非他是爬墙爬窗户进来的。”
之后两个警察又开始琢磨住院区里面的窗户,这座医院大楼总共二十六楼,四楼以下是急诊科、抢救室之类的地方,四楼到七楼都是住院区,需要长期住院,重症需专人监护的患者都被安置在这里。七楼往上才是给患有各种病症的病人看病门诊的地方,什么耳鼻喉科、心肺科……之类的。
四楼到七楼的住院区,楼层也不算高,确实有被人爬窗户爬进来的可能性,可现在是大白天,有个人堂而皇之在外面窗户上墙壁上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人看见才对,警方后来也调查了一下附近街道的监控,仍然没有看见和录像中拍到的那个黑衣男人体貌特征相似的家伙。
之后就这件事情,穆钦和医院警方的人商谈了很久,穆钦还打电话想把周悦的母亲叫过来,但是电话打给解竹之后,解竹在电话里问了一下情况,当听到穆钦说入侵者并没有偷盗走任何东西时,解竹显然有些不耐烦,说道:“既然小偷没偷走什么东西,那就别管了,给周悦换个病房就好了。”
“你不来看看他吗?”穆钦偶尔会觉得解竹这个女人,作为周悦的亲生母亲,在对待周悦的某些方面,实在是有些过分无情了。穆钦并不怀疑她对周悦倾注的爱,只是这份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有分量罢了。
解竹电话里回复说:“我没有时间,周悦暂时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解竹匆匆结束了与穆钦的对话,穆钦听着电话那边响起的嘟嘟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手机的挂断键。
既然解竹已经表态,穆钦也只好暂时与两位过来调查的警官沟通沟通,把这件事情先留个案底做个记录,然后就敷衍敷衍过去了。
警察走后,穆钦开始着手给周悦换病房的事情,因为住院区遭贼的事情,也有医院管理不当的责任,所以医院这边很是积极,很快就给周悦把病房从五楼换到了六楼,并且加强了保护,说是让医院里的保安多多留意这边。
于是一天下来,穆钦忙着换病房的事情就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因为各种手续而在医院里到处跑,也没空好好照顾周悦,只能托护士帮忙看一下。等回过神来时,穆钦发现自己中午晚上都没吃饭,只能去医院的餐厅打了份盒饭回来。然后穆钦抱着周悦,让他躺在崭新的病床上,给他输一些营养液。输液的过程中,穆钦才终于有时间坐在他身边一边休息,一边啃有些冷了的盒饭。
吃了饭,穆钦感觉身体稍微有了些力量,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结果突然从自己的口袋里又摸出了那张白色的卡牌。
穆钦看到这张卡牌后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忘记扔了。”
本来这张卡牌,穆钦是想随便找个垃圾桶扔掉的,但后来他忙着带周悦去散步,忙着处理病房遭贼的事,忙着给周悦换病房……一连串事情忙碌下来以后,这张卡牌就被穆钦遗忘在自己的口袋里。
在诸多忙碌、全身放松休息的档儿,穆钦忽然也不急着把这张卡牌给扔掉了。
因为他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他总觉得……白天那个在周悦病房里翻箱倒柜的“小偷”,很可能就是来找这张卡牌的!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这卡牌横看竖看,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注意或特别的地方,偷这样一张卡牌并无太大意义,然而穆钦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这个念头在穆钦脑海中一经冒出,就挥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