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明媚的天气,天空中阴阳平衡,风和日丽。
两个白色的身影走在大街上,也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白色,不苍白也不艳丽,不妖娆也不亭净,恍若画卷中一点水色,没人发觉,也没人在意,可是细细琢磨,也要露出会心的一笑来。
旁边的人影,和自己一样,穿着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衣服,中心医院的病服,很好看。
雨淋目光稍稍瞥了瞥旁边的人影。
从中心医院出来的时候,他们一路无阻,虽然有人很疑惑为什么穿着病服还能随处走动呢?
但他们还是出来了,不仅出来了,没有一个人询问他们是在做什么的。
对此,书放抱以的解释是,和平。
然后,再也没有说什么。
雨淋收回了目光,独自瞎想着,书放总是不告诉她任何事情!书放心中笑笑,他不会让雨淋知道李牛逼的事情的,更不会让他知道灵兽、甲家、对立等的事情,甚至,这些事情,书放日后也只会心里想想,和知道其中一二的人随便谈谈,绝对不会深入。
明媚的天空中,还能望见一朵洁白的云朵。
当用科学解释了这片云朵,想象中的浮云也就不再神秘,也无法像还是孩时的自己一样,拥有温暖的心境。
书放不想失去这些平淡的生活,即使他的生活一直都不平淡,他也一定会让自己平淡,营造平淡,或者强行平淡……或许正因为如此,那些怀着对未来憧憬的人们留下汗水的同时会留意他一眼,那些为着功名利禄奋斗了很久的人们也会不知不觉将他视作危险。
书放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过去,他已经看到了未来。
那种莫名奇妙的韵味在他的身上久久绕之不去。仿佛与空气合二为一,仿佛从雨淋的面前消失。
他没有消失,但是他的气息化为了自然。
就像自然,自然一样的行着,自然知道古往今来的一切,但是人们不知道古往今来的一切一样,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知之者言矣,也就是不言。
道可道,非常道。
无穷尽的光点聚合又消散,未来和过去不断的交织演绎,物质的世界和精神的世界互相穿插,整个世界又不断地陈新。
这些,都是自然。
书放渐渐地,忘却了一切,那是自然的忘却一切,包括他自己。
知道了一切,就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他就像是遥远的心目中的圣,什么都不说,什么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也没有。
书放已经不在悲哀,意境图依旧黯淡,可是发出了一丝光点,那个光点,他看见了,是当初他留下的一滴眼泪,被风,抹去的那一滴痕迹。
物由心生,他早该想起来的,书放现在再一次进入了道中,道韵是那般的无声无息,无物无形,就连时间和空间也被抹去了踪迹。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活下去?人,人是什么?动物和人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我为什么会有意识?意识哪里来的?人和人之间是什么?人和世界之间有什么?为什么世界存在?世界是什么?心跳的感觉,以及那一切的感觉,真的还是假的?死亡的时候和诞生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畏惧死亡吗?”……
那遥远的虚空之中,仿若有一个空洞,那个空洞,吞噬了一切,一切之中的虚影,又涂抹在人心。
现在,若是书放看到以上那些好几年前就记录在日记本中隐藏的问题以及消极或是积极的答案的话,应该会会心一笑的。
这个境界,好像无止境,可是只有他知道,一旦看到了它,就该想望着那夏天的蝉了,生命的短暂,叶落溪流的一瞬间,青绿色的弧线……越来越像一个弹指瞬间。
即使,书放现在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一下子就伤感起来,自然而然就像空气中迷蒙的光点看世界。
可是,天空中无形的光彩正在变幻,阴阳二气也不会停止演变。
漂浮的云朵依旧漂浮,流动的气流撑起这世界。
生命是在运动的,一切都在运动着,运动着的……
书放会忘记这一切的,他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寸光阴,而这个珍惜,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一直都存在的。即使现在,他不满,也不是真的不满意啊。
书放微微闭目的功夫,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这是服装店,即使是二十二世纪的城市,路边也是有服装店的。
书放已经把现在的世界当做二十二世纪来看了。因为空间技术已经出现,一部分人们认为这就是二十二世纪,更多的人们还在大海中,还在湖边,像一群安闲的鱼儿,游荡或者嬉戏。
只是,这个服装店是没有人的服装店,一切,都是机械在操作。人与人之间,也难以见上一面,因为通过这些独立的小房间,足以避开任何一个人。
书放喜欢。
没有人的服装店中,书放缓缓打量着虚空中那些全息的投影,神色依旧平淡,依旧不变。
他似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道界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已经来到了服装店,他虽然知道一路上的事情,可是,雨淋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时候,从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雨淋好像很喜欢粉色,不仅换好了服装,手中还拿着一个袋子。
书放看了一眼白花花的自己,再看了看干脆清爽的身影,道:“你还真是二话不说就丢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