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般的声响,任谁都会在意。即使是盲人,也会感受到地面带来的颤动。更别说,这里全是健全的人。
“怎么了……放?”
云从下面赶了上来,书放或许以为她不会出现的。她眼里,好像带着担忧……可是,书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
不晓得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力,门把是缓缓、缓缓合到位的。这并不奇怪,书放自认为一点都不奇怪的。
因为,这才是在一切都没有来临之前的生活习惯啊!
似曾相识?
认识他自己的是他自己。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瞬间就接受了,那么干脆,那么和人心意,可是时间一到,就会破碎,这是慢。
并不是他不会快,而是……“快”已经被他舍去,被他忘却,这叫“心病”。
书放在静静地看书,云知道书放一直都可以关却着视线的共享。因为她知道,自从那一次“道”的事件发生后,书放就有一种莫名的智慧觉醒了。至少,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契约已经近乎可以任他摆布,这一点,他迟早会发现……
书放没有关掉这最后一层契约上的共享,反而在某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关闭了第一个共享——精神。
云的笑容很无力,这还是“灵者”吗?所谓灵物的契约为何与灵兽的契约不同呢?她想了很多,她也知道很多,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书放身上,竟然有着连她都理解不了的力量。
这种力量既不是精神上的,也不是物质上的,更不会是任何能量上的……它,是什么?
云不知道,契约的双方是否还互相理解。眼前的一切明明那么顺利,可是主观上却是带着负面的颜色。
连她都……为什么?
这,难道就是“它”所造成的吗?
书放不知道知不知道,云自己认为自己不知道,可是——
书放自主的条件下,只关闭了传音,其实在那之后,传音恢复了,只不过云装作不知道而已。书放对此也不知道晓不晓得,或许,这是晓得的,是……理解吧?
云,还是不确定。她本来是很确定的。
楼上的那个房间的门,是那么虚掩着的,即使是吹一口气,也能将它打开。因为,已经破烂不堪了。
房间的门上皆是淡薄灰尘,云完全不用踏进去,因为里面是干干净净的,刚被打扫过,没有一丝灰尘!甚至没有一件东西,非常的干净、整洁。
“这是,开玩笑的,对吧?”云温柔的让灰色的粉尘粘上指尖,如果说黑色的卡纸上留下一点白还不够让人紧张的话,这就是非常干净,忍不住要爱护和保存的纸张,连擦擦脸都不忍心的,而被拿去路边吸染着灰尘,不是那么爽脆的,还是这一点,那一点的,想到时间流逝,可叫人揪心!
有一股味道弥漫了开来。它布满着水雾,像冬天的失足狐狸冷冷发红,却又有这般暮夏的余温。
仿佛置身于灰天的蒙蒙,发出一点白,白色渐渐成了光源,那大概是幻觉,最后发现,这些灰蒙来自于闪烁的光源。
到底该怎样啊!到底理解,还是不理解啊!给个痛快?给个答案呀!
是谁在迷惑?没人在咆哮。这里,始终是哪个冷清的家,始终是那个好让人静心的地方。
想必,都喜欢独处这份心静了吧?
临近九月的夏,算不得理想的夏。因为这里环境的问题,夏,仿佛在几天内就结束了。随着这一场雨,生活,也会陈新。
书放始终没有将契约主动化,他已经隐隐发觉,只需要自己轻轻地去探查一下,他就可以发现一片新天地。
他皱了皱眉头,光点,就停在那里。
光点退了,光点不但退了,还散去了。
书放想到她,面无表情。
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恰恰是这个时候!
他目光移动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书,好像用力过度,在桌子上发出了一点声音。
他,不是最喜欢书的吗?
他,不是一直很冷静的吗?
他,到底之于前放下了书?
……
念头,尽是“我念”。书放双眼闭合之间,强大的精神力足以将这些东西绞杀的干干净净!
他最清楚自己,他一点都不急躁。
“时候不早了,出去……了。”
书放才打开门,却发现那个人影坐在楼梯口睡着了。她的手中,似乎拿着一张纸……
书放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一停,如果可以,他想说“我都知道了”,可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他还是走了,也没有人知道。
暮夏继承了一个不错的血脉。
雨过后,依旧是下午那灿烂的天空。
所以,书放才说:“这里的环境可真叫我无话可说。”
吃完中饭的青年却失笑道:“你这么大好青春,竟会说这些。”
驾驶位上的青年应该去过了那家拉面店。难道即使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暮夏也会让人神色焕发?
似乎是看出了书放的眉目,青年道:“说说看吧,你似乎那天就有了主意。”
“关于,未来的。”青年阳光的脸上看不出来那些风霜。
“这,就是经历过吗?”
前方的道路变窄,车不太好开。青年带着疑惑之色道:“你说什么?”
两人下车,诗校长给了书放关雷之的地址,说是去找关雷之即可。根据灵师证上的地图标记,就在这附近了。
书放一边关掉灵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