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光点点,虽是稀稀落落,却也为这暗淡的天空力争些目光和声音。
小小的阳台,默默的人影。
轻抚着银白的栏杆,神情柔和地,柔和地……
远方夜空,或许更像夜空,前方的星光或许灿烂,也或许如同眼前,一片虚无。
云脸上挂着轻松惬意,嘴里吟着:
“乾笑闻是声,坤无息是真,何似梦夜?
虚纸横空幽寂然,然则真意空目切。
却问百家三人憩,似有凭空天方谈。
洗星之色淡如水,洗空之色深有蓝。
但言辞变多烦事,无非深蓝一叶星。”
“或许,就这这样的情况下吧。”云心里想着,有种拿出某人小册子,批注一番的冲动。
不过……她不打算让书放知道自己偷看他日记本这件事。
云的面容严肃了起来。日记本内充满了的,是幻想居多,那是书放对自己心声的吐露,如同呆在牢笼中的鸟儿时刻痴呆凝望外面的无限蓝天……
云收起了表情,下面的灯火很明亮,即使是黑暗中也不免有鬼怪闻声而来。
此时,书放与小雀还在悠闲的聊着天,书放的灵师证传来一阵响铃之声。
“邮件?”
小雀赶紧挤了过去,蹲在书放脑袋上,好奇的打量着,“谁谁?上面写着什么?”
随着书放点开邮件,小雀道:“放哥,这头像的人我认识!”
书放嘴角一抽,面对小雀这无脑的发言,也是无奈,道:“不仅你认识,我也认识,刚分开没多久的小鱼儿,你都记得,我忘的了吗?”
“嘿嘿,”小雀抓了抓小脑袋,书放看的都滑稽,“我这不是说说的嘛……”
书放看了眼,随手关了邮件。不知不觉,随着精神力的增长,一目十行还真不是梦!
小雀羡慕地观赏。
书放笑道:“好了,和你开玩笑呢,其实曾经我也和你差不多。”
“很笨?”
书放回味,“是啊,很笨。”
“那那个时候会干出些啥事捏?
有什么经典吗?
有哪些经历呢?”
小雀的好奇心又来了,窝在书放脑袋上颇有砸破砂锅问到底的顽强精神。
经过学校门口,书放稍稍顿了一顿。头上的小雀随之晃了一晃。
“放哥,你在看什么啊?”
小雀打了个哈哈,有些无聊的啄啄书放的头发。
书放回过头来,往昔那令他不知以何心情面对的校园此刻尚有些灯光隐隐落落,保安室里的大叔也会好奇的透过布些灰尘的窗户。
“有人吗?”
“你看错了吧。”
书放听到愈来愈远的懒散声音,笑容一闪而逝。
小雀不理解的转着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迷迷糊糊。
路很静,也很近,这意味着现在的时间像那已经不再如之前响亮的蝉鸣。
书放带丝莫名意味,向小雀小声道:“看与不看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东西,无非流逝的水花,你还会在意吗?”
“当然会了。”
小雀理所当然地道。
书放笑笑,不可置否,“或许吧,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东西,往往给人物是人非的孤独之感,放哥是否有过类似深刻的真实感受呢?
小雀飞在书放的左前方,稍稍想了想,哪里会理解。
说实话,谁没有孤独过呢?书放即使早已超脱,那么在超脱之前难道也能像现在这般看的淡吗?
书放想了想,本打算回家之后再回复的,因为小鱼儿死了,鱼儿伤心,义勇有事联系书放,鱼儿便顺便问了问书放这个问题。
书放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现在突然有所触动,便提了四个字。
“放哥,你写了什么?”
小雀不识字,却愣是好奇的要死。
书放一笑,道:“留住心声。”
小金鱼死了,鱼儿自然伤感,话说回来,鱼儿为什么一定要问书放呢?
小雀听了书放的解释,小脑袋瓜子灵动了起来,是想见识见识放哥强大的理念哲学,还是说她哥哥不懂得安慰?
小雀一个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血压上涌,热血潮红,他突然感觉自己变聪明了,竟然可以推理的如此清晰!
下一步,下一步……
小雀心里提示再提示。
然而,小雀一腔热血终归泡影,被书放无情的一眼所粉碎。
“小雀,你不要多想,鱼儿只是机缘巧合随便问问的而已,”书放打了个哈哈,有些困倦之意,道:“你要是多想惯了,估计会有反效果哦。”
书放提起几乎石化的小雀,眼见家门不远,还是先回家睡一觉为妙。
脚步轻快,书放热切地翻过围墙,也不敲敲门,就掏出一根小铁丝,顺顺便便打开大门,只听得一声嘻嘻哈哈,书放瞬间呆滞!
小雀眼见情况不妙,赶紧闪人,说好的石化呢?
书放目瞪口呆。
“怎、怎么……”
书放发现,今天不仅爸妈在家,还有一个眼镜男!
云在一旁沏着茶水,和那眼镜男交谈几句,朝着傻愣愣的书放投来一个温馨的笑容。
书父冷眼看着,自顾自喝着将近九十度的老白酒,书母给书放替来一碗饭,略有褶皱的手在书放眼底移动,除去了身上一片草叶和头顶的羽毛。
书放的面色静之又静了。这种氛围……什么意思?
心,依然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厅,干净的楼梯上还有不可能出现的脏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