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想离婚,方式只有这一个?”裴缙泽嘴角勾着迷人的弧度,微微俯下颀长的身形,做工精良的西服外套将身躯包裹的颀长结实,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近乎可怕的气息。
孙馥栾的拳头攥的更紧,尖削的下巴高高抬起,“当然不,你要是耍起手段来,就是老爷子也得让着三分。可是你要拿到那块地,方式只剩这一个。别忘了你爸的条件,如果你和我离婚了,可什么都拿不到。”
裴缙泽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裂缝,可是孙馥栾知道他对那块地志在必得。
她倨傲的仰着小脸满眼挑衅,“裴缙泽,女人而已,当年我巴巴跟着你去国外,捂了多少年也没能把你捂热?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还会真的爱上谁么?吴芜也不会例外,你迟早会腻的。” 裴缙泽眼里瞬息万变,慢慢直起身,密实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做,庄美艳还没出招,你就紧张兮兮的,太心急了。”
孙馥栾皱眉看了他一眼,心里其实已经无法信任这男人了,“你当真会帮我对付那女人?”
裴缙泽鄙夷地撇了撇嘴角,“我很忙,没有什么时间跟你开玩笑,与其几次三番地跟我这么耗着,你还不如安心待着,要不是你的沈最歌找我麻烦,说不定我早就把那女人给收拾了。”
孙馥栾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可他不让她过去找,她不放心,也唯有叫他过来了。
裴缙泽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在我身边安排的眼线那么多,居然还不放心,女人太多疑可不好。”
孙馥栾咬了咬嘴唇,转过眼不看他,嗤笑道,“是不好,你的芜芜才最好,没想到你居然喜欢那样的。” 裴缙泽不置可否,“每个人喜好不一样。身边的环境太复杂,我喜欢单纯一点儿的。” 孙馥栾抬起眼,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动,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儿,“是啊,以前你就一直喜欢单纯的姑娘。”
裴缙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孙馥栾乌黑的眸子黯然一片,裴缙泽还未走到病房门口,房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了,来人根本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来。
身着深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保养得当的脸庞更是看不出多余的细纹,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逼人。 孙馥栾是最先出声的,带着几分意外,“爸。” 裴缙泽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良久才微微垂下头,“爸。” 裴振铎看了眼那边貌合神离的两个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就是装也装得不像,就你们俩那点儿破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裴缙泽沉默着没说话,倒是孙馥栾出言维护他,“爸,我和裴缙泽就是有点分歧,他是故意气我呢,况且我跟他也真的不是……”
裴振铎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往沙发上一坐,威严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儿子,“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 孙馥栾便抿着小嘴不说话了,裴振铎斜眼觑着裴缙泽,“你嫂子出了事,你这又急着去哪?” 裴缙泽坦然极了,居然没有一丁点儿内疚,“您不是亲自来陪着了。”
裴振铎的眉头一紧,“这才几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外面那个叫什么芜来着,小家子气,没有半点端庄大气,马上给我断了。”
裴缙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她都叫我过来陪名义上的裴家少夫人了,还不够大气?”
裴振铎冷笑一声,手指叩了叩桌面,“行,翅膀硬了,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您随意。”裴缙泽微微颔首,居然阔步走出了病房,完全不管气到脸色铁青的裴振铎。
孙馥栾跪坐在床上,焦急地喊他,“裴缙泽!”
裴缙泽只留给他们一个冷清肃然的背影,病房门被“嘭”一声重重合上,裴振铎用力合了合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爸,您别怪他。”
“不怪他,怪我自己。”裴振铎叹了口气,眉眼间这会儿才有了微微的迟暮之色,“如果他从小有母亲教,也不会这样……”
孙馥栾看向早就空无一人的门口,也低低地叹息一声。
裴缙泽从医院出来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君悦酒店去喝酒。夜里正是酒吧疯狂的时候,服务生们看到他都浑身一凛,“老板。” “给我拿瓶酒进来。”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进包厢。
“是。”
裴缙泽在沙发上坐定,点了烟狠狠抽一口,袁仁礼亲自把酒拿了进来,还带来了两个高脚杯,见他正在抽着烟,估计心烦气躁呢,挑了挑眉道,“不是说要戒了么?”
裴缙泽斜眼瞅他,“没兴趣和你喝。”
袁仁礼挑了挑眉,“我以为你需要倾诉。”
裴缙泽拧着眉,将手里的烟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满脸烦躁和戾气。袁仁礼给他倒了酒,偷偷打量他的脸色,“又和老爷子吵架了?” 裴缙泽没有说话,袁仁礼了然地将红酒递到他手边,“让我猜猜,为了舞会那一出?”
袁仁礼的话未说完,面前就倏地飞过一个玻璃杯。
袁仁礼敏捷地躲开,作势惊愕道,“还是这么暴力,退伍四年了,也不知道改改?你一个当过兵的人,再不收敛,家里头的那位受得了?”
是受不住,来之前最后一次,他没用什么劲,甚至穷尽温柔,她还是痛得浑身发抖,躺在那儿连嫩嫩的脚趾头都蜷